當他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的時候,結果卻讓他大出意外,先是被道師大罵良久,說他不學無術,無視道統,不明道理,不通規則。接著就找來蒼野,把蒼野罵了一頓,順便讓他把人領走,這樣的學徒,他是不要的。
蒼野自然很生氣,教訓了任道遠一頓,又為他尋了另一位道師。任道遠老實了一段時間,可看那道師的思路手段,越看越覺得不對,這樣下去,會把一件不錯的道胎毀掉,自然忍不住,又開始發表自己的見解。
那道師如何會將一個學徒看在眼裡,罵了幾句,繼續制器。結果自不必說,那件道胎是被完全的毀掉了,不是象髮簪那樣制壞,而是完全毀掉。原本是任道遠說對了,可那道師卻大怒,將所有錯誤,都歸於任道遠的身上,是他影響了自己,結果將道胎毀去。
這次蒼野就更慘了,不僅被罵,而且被罰。受了罰的蒼野,自然不會讓任道遠好過,這個小奴隸太能惹事了,不狠狠教訓一下是不行的。最後的結果是任道遠在床上趴了半個月,才勉強能下床。
一連出現兩次,器房的道師都知道有任道遠這樣一個喜歡搗亂的學徒,這次蒼野想要安排他去作助手,道師們都連連搖頭,誰也不願意收他。
其實這道師學徒,每五年才收一次,學習時間為三年。而平山宗的三品以下道師,佔了絕大部分,除去彩雲間的高階掌眼,以及道館的訓導師之外,大部分低階道師都在器房裡。人少的時候,也有二、三十位,人多的時候,能達到四十多位。
這麼多的道師,指點七名學徒,無論怎麼分都夠用了,甚至可能出現幾位道師帶一個學徒的現象。偏生任道遠運氣不好,接連遇到兩個不講理的道師,被人認為只知搗亂,想再找個導師都難。
任道遠不知道,這些道宗的道師,只講道,理這東西,有時候講,有時候是不講的,他們的心思,全在自己的道上。如果是高品的道師,他們自然是笑臉相迎,請求指點,低品的道師,是沒資格亂講的,只能在旁邊學著。這也是各道宗的習慣,只是這習慣,任道遠並不知道。
沒人願意指點任道遠,蒼野自然不會強求那些道師。實習了一個月的時間,任道遠就只能遠遠的觀看,還好那些道師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只要他不來礙事就好。否則,他連器房的門都進不來。
董青兒很想幫助任道遠,可她知道,在這裡,她人微言輕,沒人會理會她的。別看她的家世在整個雲州都是數得著的,可進入器房,他大伯的名頭,亦是無用的,甚至還比不上她的那位堂哥。
學習道術,時間過的飛快,即使只是遠遠的看,每次看到不同的道胎,看到不同的思路,對任道遠來說,都是一次昇華的過程,至於別人怎麼看他,他是完全不在意的。
轉眼間,又是三個月的時間過去,所有的學徒都覺得收穫極大,這可不比之前的三個月,那是純理論,聽起來讓人覺得很無聊,甚至有睏倦的感覺。可進入器房之後,他們才明白,之前學到的東西,都是極有用處的。
有了這樣的認知,再回到道館的時候,都會打起精神來,認真聽講,課後更是圍著蒼野,問個不停。
這時候,正是表現一位訓導官重要性的時候,蒼野自然會好好的表現,不厭其煩的為這些學徒們解釋。他知道,這時候,是最容易交好學徒的時候,這六個學徒,只要有一個人能有成就,將來記得他的好處,蒼野就能離開這裡。
至於任道遠,就當他不存在好了,那個到處惹人煩的傢伙,開始的時候問題最多,被蒼野罵了幾次,罰了幾回,現在老實多了。
看著蒼野的講解,任道遠自然不會離開,也不會主動上前,他知道蒼野看自己不順眼,而且自己也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可聽聽總是好的。
誰知聽得多了,任道遠卻越發覺得不對,蒼野的很多理論,明顯是前後矛盾,更與夢境之中相駁。有時候,任道遠有一種衝動,想要上去駁斥他的觀點。還好他不是十歲的少年,自然不會作出這種衝動的事情。
只是在休息的時候,時不時的會與董青兒提起。董青兒則是半信半疑,之後她的家人又來了探望幾次之後,董青兒就再沒有提過。
很顯然,董家的人認為,蒼野訓導官說的才是對了,這裡畢竟是平山道宗道館。一個訓導官再差,也是二品的道師,而任道遠不過是個學徒罷了。
這天早上,蒼野站在臺上,目光在下面的七個學徒身上不斷的掃過,臉色陰沉,桔皮般的臉,看上去象不斷在向下掉渣,看著有些噁心。
「諸位學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