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不知是誰率先鼓掌，而後整個道場掌聲雷動，只是再回頭時，已經不見桑衝身影。

不片刻，月婉安頓好新來的弟子，帶著桑葉去往了婉月樓，桑衝正在那裡等她。

“參見師尊！”

“嗯，又長高了，都三境了！”

雖然與師父聚少離多，大多時候都是其他人代替桑衝授業，但桑葉依舊與桑衝很親近。

“師父下次出門，一定帶上你，這幾日，你就先跟在我身邊。”

桑葉已經有了少年模樣，只是有些靦腆，桑衝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心下也有了計較。

“一切聽從師尊安排。”

桑葉面露喜色。

“月婉見過宗主！”

見桑衝與弟子敘完舊，月婉上前也輕輕施了一禮。

“這幾日，想讓你陪我在莽山走走，為這莽山修補一番，不知你是否有時間？”

桑衝看得出來，兩年過去，她變了很多，以往居於雲端的仙子，已經越來越有人氣。

沒有誰能改變過往，但可以選擇看淡過往，選擇新生。

“那這裡？”

“無妨，今日一課夠他們消化幾天了。”

月婉掩嘴一笑，算是同意了。

“大師父，你越來越美了！”

桑衝頷首，大手撫過他的頭頂，給予他的審美與懂事，以最大的肯定，此等童言最是真誠。

“桑葉，可不能學你師父哦。”

月婉明顯很受用，卻回了桑葉一句莫名的話語，桑葉卻是有些不解，不由看向了桑衝。

“聽你大師父的，就不會有錯。”

桑衝尷尬一笑。

“哦！師父，我們等會去哪？”

桑葉滿眼好奇和興奮，師父要帶他去哪裡。

此事桑衝等了兩年，主要擔心會勾起月婉的記憶。

但他思來想去，此事終歸無法迴避，除非桑衝拿她當那金絲雀，永遠圈養起來。

要改造天地陰陽大陣，增強莽山的絕對防禦，他完全可以自己動手，但也希望藉此一事，看看她是否真的已經放下過往。

桑衝準備先去探探兩個陰陽陣基，要改造陣法，要從陣基開始，三人很快來到陰陣之前。

淵如海，深不見底！

陰氣自下升起，凝而不散，只有絲絲觸手向上延伸，維持整個莽山大陣的運轉。

“深淵可以凝視，不可駐足。”

此處本是莽山禁地，月婉和桑葉都是第一次前來，桑衝此話主要是提點自己的弟子。

桑葉還只有三境，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考驗，月婉婉約駐足，向他投來讚賞的目光。

深淵代表未知與挑戰，遠遠欣賞能夠感受深邃和神秘，駐足卻容易讓人心生畏懼停滯不前。

“跟好我，我來開路！”

桑衝很早之前，就分析過莽山地貌，這兩處陣基，都不太可能是自然形成。

那前輩在北嶼有過奇遇，不僅找到了石門，還獲得過天陰石和玄陽石，再獲得些別的也很正常。

桑衝手持陰陽玉簪，陰氣遇即避讓，此刻他就是此地的主人。

越往下走，陰氣慢慢凝成水霧，周邊視野開始模糊，連他也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快到底了！”

片刻後，三人落於深淵之底。

桑衝祭出陰陽環，陰陽子環各自懸於上方兩端，一時間光華大放，淵底場景慢慢顯現。

“此處極深，應該是自然形成，這濃郁陰氣，像是人為。”

月婉六境修為，又深諳陣法一道，此話自然是極有見地，桑衝也深以為然。

“陰氣是從那處傳來，跟我來。”

桑衝沉浸陰陽一道幾十載，早就發現了陰氣源頭。

陰陽光華跟隨桑衝而動，三人向前方又走了一段，一塊如小山般巨石矗立在了前方。

其上陰煞之氣沸騰，隱隱還有熒光散出，桑衝取出那把陰劍，發現兩者有共通之處。

那麼，謎底就解開了。

“月婉，這就是莽山天地陰陽大陣的陣基之一，陰陣的源頭，據我猜測，它是由天陰石構成。”

桑衝並未給出肯定答案，他也想看看她的反應，這是兩人第一次提到陣法二字。

“對，我是懂陣法的，只是好像忘記了很多？”

月婉如同自語，神情有些呆滯，桑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