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了四人的心頭,伴著微醺半醉的酒勁,讓人只道是身處九天之外,置於瑤池之中,惶惶然陶醉其中。
四人之中以李採華和何昊遠的酒力最好,江大少次之,而趙子凡則最差,他三人酒興正濃時,他早已到了極點,再喝下去必定是要第一個醉了。而這仙樂飄飄,立時讓幾人眼前一亮,趙子凡的酒也幾乎醒了一半。
突然那古琴聲嘎然而至,只剩下叮咚的擊奏之聲,繼而古琴聲又大作,卻是似有幾把古琴同時彈奏一般,聲音從四面八方一起湧來。
不妝不飾不溫柔,百折微軀強配夫。籬下自憐空立節,世間因望覓封侯。
性生梗樸難邀寵,心太玲瓏易感秋。早識人情分冷暖,故園合守舊風流。
古琴聲悠揚,女聲卻是綿軟柔腸似是帶著一股不可捉摸的味道,眾人只覺得全身毛孔綻開,起先只覺古琴彈奏的猶如仙樂,而聽過這女聲之後,才感嘆,原來竟還有比仙樂還美妙動聽的聲音。趙子凡仔細揣摩著這女聲,硬是給這不可捉摸的味道下了一個定義,那便是韌性,是的韌性,這女子的聲音柔美不假,可是柔美之中卻帶著絲絲堅定,結合這竹夫人的詩句,才讓趙子凡有了這樣的感覺。
所有人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若是能與這妙音的主人見上一面,那今生卻也無憾了,只是眾人循聲望去,臨江閣內沙幔被風吹動,影影綽綽,卻哪裡有女子的身影。
幾人正大呼不過癮時,淡綠色的沙幔之中,六個女子分作六個不同的方向,踩著優雅秀氣的小碎步兒,施施然的走了出來,六個女子身著紅、綠、黃、藍、紫、褐六種不同顏色款式相同的沙羅小裙兒,梳盤髻,頭上又飾以各色珠玉,那沙羅小裙緊緊的裹著六個女子的蜂腰,稍稍扭動便能看到腰間,腋下那白色的肌膚,還好這臨江閣裡用了特殊的通風與冷氣處理,不然幾人早就看的燥熱,滿身大汗了。
六個女子掩著小嘴一笑,向四人靠攏了上來,江大少將杯中酒一下飲盡,道:“何兄果然是個秒人,此等妙曲,此等妙人……。哈哈看來這潤州之行,確實不虛此行啊!”
李採華也是習慣遊戲花叢的主,不過此等姿色的女子卻也不多見,心頭早已暗暗竊喜,朝著那紅衣女子遞了一個大大的皮波兒,那紅衣女子立刻便向他走來。
何少爺準備的很好,唯獨確沒料到會多一個李採華,本來是一人兩個美人兒,現在倒好,怎麼分都分不勻了,哪個要是少個美人作陪,就等於得罪了哪個,可是這桌上的主,哪個也不是他能得罪的啊!於是何大少只能委屈了自己,將其中一個長得姿色最不顯眼的褐衣女子攬了過來。
趙子凡一看便頭大了,商業談判他見多了,一點都不害怕,可是他怕的就是何昊遠來這一招,江大少可最吃這一套了!
趙子凡非常謙讓的讓幾人先選了作陪的女子,剩下那綠衣女子便坐下陪了趙子凡,何昊遠正尋思著幾人都是場面上的人物,哪個都是好面子的主,不要為了這陪酒女子的事而起了爭執,那他今日煞費苦心可都雞飛蛋打了,見趙子凡如此大度,何昊遠感激的對著他雙手一拱,以示感謝。
江大少在黃衣、紫衣兩名女子的輪番攻勢下,連幹了四杯,這兩個女子一個生的纖瘦,一個生的豐腴,正合了江大少盤雜的口味,此時已經是雙手上下摸索,口中嘖嘖有聲,顯然是忙得忘記了正事。
而李採華也不比他好了多少。
“江兄,這合作的事…?”何昊遠見時機差不多了便適時的提起了正事。
“何兄,你我都是爽快人,你拿個說法出來,咱們商量了,兩方都沒意見就成!”江大少正忙著喝那黃衣姑娘口裡的千日春呢,哪有什麼閒工夫做費腦筋的事兒。
“那好,我看,我們便按照原先自家的規矩辦事,若是我需要通達車馬行代運,你便按原價的七成結算運費,而你若是需要龍門幫代運,也同樣收你七成運費,這樣可好?”
江大少一聽,七成對七成,這何昊遠倒是不偏不倚,咱們兩方誰都不吃虧,加上人家何昊遠的熱情款待,當即便要拍桌子答應。
趙子凡和何昊遠一樣,只假意的應酬下那敬酒的女子,卻並不為其所動。
何昊遠的演算法聽起來公平公正,童叟無欺,可趙子凡仔細一想,便品出了其中的味道,假設一艘船的貨物需要四十兩馬車運送,那四十兩馬車的運費一定是高出一艘船一次性的運費至少兩倍以上的,照這麼算來打個七折,那麼江大少那損失的三成可比何昊遠那三成可多的多去了,說到底陸運的運費高,無論怎樣都是江大少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