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六叔就與他說話,葉家早晚要交到他手裡,只是他沒有想到,才短短几年,他就決定帶著凝煙離開。
葉南容垂在身側的手微握。
見他默然不語,高懷瑾微微嘆氣,兩人多年好友,他如何不懂他的介懷,抬手握住葉南容的肩道:“這麼多年,你也該回去了。”
言下之意,這麼多年,也該釋懷了。
葉南容勾唇劃了抹笑,朝高懷瑾揚了揚下頜,“走,多年不見,喝酒去。”
酒過三旬,高懷瑾已然有些醉意闌珊,手臂擱在葉南容的肩上,嘆道:“難怪你不願意回來。”
他拈著酒盅的手往夜空虛指,漫天星光閃爍,“京城裡可看不見這樣的夜色。”
葉南容但笑不語。
高懷瑾偏頭不滿的端詳他,“經年不見,你酒量不得了。”
“你來軍中待上兩年,酒量保管比我好。”
“免了。”高懷瑾抬手回了他的好意,“我這回親自來接你,感不感動?”
葉南容頷首:“感動。”
敷衍的樣子高懷瑾都不想看,嘖了聲說:“等回去,你要給我當擯相迎親。”
葉南容沒什麼情緒的眼底,劃過一絲細微波瀾,“好。”
旁邊的將士一聽,立刻起鬨道:“高大人好事將近,那我們可得好好敬大人一杯。”
“可不是嘛。”
“來來來,上酒!”
見一個兩個都拿碗盛酒,高懷瑾扭頭朝葉南容使眼色,葉南容置身事外,懶懶笑道:“他們敬得是你,又不是敬我。”
高懷瑾氣急,“你還是不是兄弟!”
葉南容慢條斯理的點頭,朝一幫蠢蠢欲動的將士道:“今夜,你們必得好好給高大人接風。”
“好!沒問題!”
叫好聲此起彼伏。
高懷瑾直接罵了聲糙話。
葉南容拍拍他的肩,自顧起身走出宴上。
高懷瑾斂了面上的玩世不恭,朝著他走遠的身影看了許久,被夜色覆蓋的身影落寞蕭條,直到徹底被黑暗吞沒。
高懷瑾收回目光,幾不可見的抿唇嘆了聲。
回到營帳,葉南容走到書桌後坐下。
昏黃燭火照在他身上,卻怎麼也照不散他周身的枯寂,眼簾低垂,眼睫連最後一絲光亮也遮去,黑眸內一片荒蕪。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匣,開啟蓋子,裡面是一封封的書信,皆是從京中送來。
北境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