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臣又遲疑了片刻,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王爺,您覺得趙公子這人如何?”
竟然提到了自己!他打起精神凝神細聽。
惠王似乎頗感意外,“相臣,你此話是何用意?”
“王爺,小的覺得這位趙公子恐怕居心叵測!”朱相臣壓低了聲音道。
“難道這小子竟然看出了什麼破綻?”他不禁有些緊張。
“噢?你且講來。”惠王倒似頗為看重這位朱相臣。
“據小人暗中察看,發覺趙公子有些反常。我發現一路上他總是不住地向兩岸張望,但似乎又有意遮掩這些舉動。憑小人猜度,對昨晚的變故他可能是知情的。”顯然朱相臣也不認為這樣就能說服惠王,於是又接著講吓去,“賊人來偷襲的時候,小的發現他的貨船早早就解了纜,駛向江心,似是知道賊人要從水下鑿船的樣子。而且,他的手下不像是剛從睡夢中驚醒的樣子,也並不如何驚慌。況且他早早就駕了貨船離了船隊,難道他就不怕落了單遭到賊人的打劫?”
“原來自己的許多舉動都落入了此人的眼中。自己的手下還是露出了破綻。看他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自己倒是輕看了他!”他心中不禁有些擔心,“惠王一直沒有吭聲,看樣子就算沒有全信,也是動了疑心。難道自己的一番安排都要落空?”
朱相臣大概是見惠王有些心動,便想趁熱打鐵,“他把那個姓吳的安排到王爺身邊,也不會安什麼好心!”趙少弘心中一動,聽朱相臣接下去說道,“那姓吳的一上了王爺的座船,就一直不離王爺左右,小人若不是為了看著他以防萬一,也不會給他接去了那一箭!”
聽語氣,朱相臣似乎對吳興泉頗為嫉恨。趙少弘不禁心中一喜。果然,惠王也聽了出來,“相臣,你莫不是有些嫉恨吳先生?”
朱相臣似乎有些情急,“王爺,我”
惠王卻打斷了他,有些語重心長地說,“相臣,你跟隨我多年,就象我的左右手一樣。吳先生救了本王的性命,我只是賞識他的見識和武功。你們是不一樣的,你犯不上跟他如此計較。”
朱相臣似乎還想分辯,卻被惠王攔住,“本王有些乏了,想早些歇息。相臣,你也下去好好歇息吧。”最後惠王又叮囑了一句,“此事你不要再行提起,也不要對他人言及。”
朱相臣有些悻悻然地道了聲是,就退了出去。隔壁半晌沒有動靜,然後就聽見惠王寬衣上床歇息了。一會兒,隔壁傳來平穩的鼾聲。
趙少弘又愣了半晌,心裡也不知是憂還是喜。終於他站起身,將暗門關好,離了貨艙。一邊走,一邊心裡在想,“惠王也已看出朱相臣對吳興泉的嫉恨,但不知惠王心中對朱相臣的話信了幾成。看來還得叮囑興泉多加小心,尤其要提防著這個朱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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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暮色昏黃。
這是一條青石板路,路的兩旁點綴著一叢叢的翠竹。綿延細雨的滋潤使得竹色更顯青翠。
遠遠地傳來馬踏石板聲,石板間的積水漾起微微的波紋。一匹白馬拉著馬車不疾不徐地駛過石板路,緩緩停在一所宅院的朱漆大門前。
門扇開處,一個老婆子撐著一把油紙傘跑了出來。她來到馬車車廂的後面,伸手撩起布簾,用手中的油紙傘遮擋住雨絲。只見從車廂中走出一位青衫少年,卻正是趙少弘。
“少爺,您回來了!”老婆子一面替他撐著傘,一面問候道。
兩人上了臺階,進了大門。他轉頭問老婆子,“孫婆婆,小姐在家嗎?”
孫婆婆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之色,回道,“在,小姐一早就吩咐老婆子在此迎候少爺。只是……”她遲疑了一下,接著道,“小姐現在正在畫堂中待客。要不,我去告訴小姐一聲,就說少爺您已經回來了。”
他一愣,心道,“這位客人是什麼來頭?自己早早就命人告知姬萱今日回來,她竟然沒有推脫掉這個客人,看來此人來歷非同一般啊!”心裡想著,一邊攔住孫婆婆,道,“不用了,我自去聽雨軒等她。您下去吧。”孫婆婆道了一聲是,卻沒有走開,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遲疑了一下卻沒有張口,只是將油紙傘交在他手中,退到了一旁。
這是宅子的後門。為免畫堂中的客人看見自己,他並沒有去前院,而是撐起油紙傘漫步走進後花園。看到眼前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緻,他不禁有些感慨。自從上次來此,不覺之間大半年已經過去了。記得當時,園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