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操場上,數十人光著上身在跑步,各個要點都能看到有人目光如炬地守著。這一切被高高的圍牆隔了起來,明面上,這裡就只是一個業餘武館。
當丁意跟在顧綿背後走進一間上百坪的大廳時,立即就感覺到冰鐵的氣息,他目光一掃,心中猛然一凜。
這大廳裡赫然擺著數排櫃子,上面張狂地放著各式槍支!D,要不要這麼囂張!這可是京城。這可是鬧市中一武館而已!這大門也不是什麼重鋼之類的,就平平常常一鐵門!這些東西也不收起來,就這樣擺在門也沒鎖也沒人守在門口的大廳裡。真TMD——酷!
“請坐。”
就在那幾櫃子的槍支彈藥前面,一張簡單的方桌,幾張木椅,除此之外再無其它。丁意拉了把椅子坐下,苦笑著說道:“你這是心理壓迫。”
找這麼個地方。可不是給他一定的心理壓力了,墨幫囂張至此,你想寸步不讓地談判?不可能。
顧綿在他對面坐下,笑道:“丁意,我看你也是爽快人,我也不浪費時間了。直接跟你說吧。你看,我國這麼大,如果說我們想自己一口吞了。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更不會做不到,但是那樣太累。一家獨大非長遠之計,因為時間長了,沒有外部的制約。人心善變,那就只能是內部爭亂。我們不希望一手建立起來的王國最終四分五裂。所以,不管是友是敵,外部制約還是要的。”
丁意訝然地看著她。
顧綿繼續說道:“你現在看,似乎只剩下你,我,王重天三方,但是Z國地大物博,最不缺就是人,在我們沒有來得及或是沒有用心去看的地方,有不少人躲在內處蠢蠢欲動。墨幫能橫空出世,別人就不可以嗎?所以,不要以為除了墨幫就太平了。”
兩人整整談了兩小時,待談話結束,丁意臉上早已經沒有了那種散漫的笑意。
丁意代表丁儒與墨幫結下了秘密聯盟,兩幫互不干涉,互不相鬥,也絕不支援第三方,除了雙方現有的各自的地盤,其它地方先下手為強,絕不陰暗行事。這就是墨幫願意與大道幫共存了。
“丁意,在京城多呆幾天吧,明天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丁意點頭。
解決了這件事,雙方心頭皆是鬆懈了不少。丁意原本的意思就不想和顧綿他們為敵,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一夜無夢,第二天顧綿竟然是帶著他飛去了南方看海,這讓丁意很是納悶。
這片海沒有漂亮的沙灘,而是靠山,山上也很是荒涼,沒有遊客,很遠才有本地人的山田,連人影都看不到。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約會?你可是有夫之婦啊!”丁意望著山下那片海,戲謔地說道。
顧綿剛才一直觀察著他,見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心裡便有些失望。不過也是,秦意被綁架的時候不過才三歲,哪裡記得住什麼?其實這個地方是秦意當年被綁匪藏匿的地方,也是在這裡,他被丟進了海里,連屍骨都找不到。
當初顧綿以為秦意是在京城遇害的,其實不是,那個時候他們一家三口正出來旅遊,可能是過程中太顯富了,運氣不好遇到了那幾個歹徒就被盯上了。
因為丁意肖似秦應晚,所以顧綿異想天開地做了一個設想,而她也在用行動準備證實這個設想。
就在她失望地叫他往回走時,丁意突然皺起眉道:“真奇怪,站在這邊沿,我突然有種我曾站在這裡的感覺。”
顧綿聞言大喜,“真的?”
丁意倏地轉頭看著她,“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問你個問題。”顧綿沉吟片刻決定實話實說,她知道自己這樣有些荒唐,但世事無絕對,試試又怎麼了?“你是丁儒的親生兒子嗎?”
這話一出,丁意臉色就變了,“這個你們墨幫也查了?”
一看他這反應,顧綿心中的天平又往自己的設想傾了幾分,“沒有,這是我自己要問的,私事。”
“真是見鬼了,我怎麼會覺得跟你說實話也沒關係呢?”丁意緩下臉色,有點迷惘地道:“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我覺得你長得很像我一位長輩。”
丁意愣了。
回京城的途中,顧綿已經向丁意講了關於秦應晚和施然的事,當然她沒有說明是誰,不過這訊息只要有心去查很容易查出來。
“你所講的這位母親很偉大也很可憐,這位父親也是一個好男人好丈夫,”丁意語氣有點發澀,“這樣吧,你安排我跟他們見個面,不,只是我見他們。”
顧綿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