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越來越危急了。
這時夏震武匆匆跑了進來,大聲說:“敵人正在離咱們不遠處集結,東邊的巷口火把越來越多。怎麼辦?”
葉楓走出屋門,對夏震武說:“這裡已經不能待了,通知大家,準備離開這裡。”
果然,火把的光亮和敵人雜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前門不能走了,到後院去,翻後牆。你們跟著我,這一帶我熟悉。”葉楓說著就往後院走。
後院放著大家的坐騎。
“這些馬怎麼辦?”範雲臺問,親衛隊的馬都是一等一的好馬。而且軍人對戰馬都有一種特別深厚的感情。
葉楓依依不捨地用右臂抱著追風馬的脖子,摸了摸馬鬃,又親了親它。那馬兒好像知道主人要離開自己似的,用頭親熱地和葉楓廝磨著。
這時,前邊的大門口響起了一連串的砸門聲,葉楓說:“丟下這些馬,趕緊走。”
大家紛紛跳上馬鞍,翻過後牆。
受傷的葉楓和柳明秀在範雲臺等人的幫助下也翻過了牆。
葉楓家後面是一條隱蔽而又狹窄的小巷,大家的腳剛剛落地還沒站穩。範雲臺突然驚呼:“有人!”與此同時,他縱身、在空中反轉過身子,然後飛起一腳就把一個躲在角落裡的黑影踢翻在地。大家嚇了一跳,因為誰也沒有發現巷子的角落裡居然還藏著人。天這麼黑,也不知道這位公爵大人的衛隊長是怎麼發現的。
那人“哎呀”一聲摔倒在地。他顯然沒有防備,這一跤摔得實在不輕。範雲臺緊跟著縱身過去,熟練地扭過那人的胳膊,用膝蓋抵住那人的頭,將那人結結實實地壓在了地上。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而且在黑漆漆的夜裡竟能做到不差分毫,真不愧是公爵大人的衛隊長,功夫確實了得。
那人的頭被膝蓋壓著,嘴裡喃喃地不知在說些什麼,中間還夾雜著痛苦的呻吟聲和粗重的喘氣聲。
葉楓聽聲音好像很熟,便走過去蹲下身子來看,這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這被範雲臺壓在膝蓋低下的竟是一個大胖子。這胖子的身形葉楓十分熟悉,正是自己的大哥許德昌。
“許大哥?你怎麼在這裡啊?”葉楓急得心裡像火燒的一樣。自己這些人被困在這裡一籌莫展,如今竟又多了一個陪葬的。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唔唔唔……”許德昌顯然在說話,可一個字也聽不清。
葉楓對範雲臺說:“放了他吧,都是自己人。”
範雲臺也發現這個胖子不會武功,力量也不大,不像是敵人,所以就鬆了手。
許德昌吃力地爬了起來,揉揉身上的傷,痛苦地埋怨道:“好傢伙,疼死我了,這位兄弟下手也未免太狠了吧。”
話音剛落,前面的屋裡傳來驚呼聲,和示警的號角聲,可能是搜查的敵人發現了同伴的屍體。
“此地不宜久留,有話待會兒再說。”葉楓拉著許德昌帶著大家向後面的巷子深處跑去。後面出現了幾十個火把,還有敵人“嘰哩哇啦”的呼喝聲,看來敵人也已翻過後牆追了過來。葉楓帶著大家在狹窄曲折的小巷裡七繞八繞就鑽進了一箇舊園子裡。葉楓從小就在這一帶玩耍,對這裡的巷子瞭如指掌,就是閉著眼睛也不會認錯路,甩掉這些敵人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了。
大家一陣狂跑,都很累,鑽進園子內的樹底下就坐在了地上仰天喘氣。
休息了一會兒,葉楓問:“大哥,我不是讓你先走嗎?你怎麼沒走呢?”
許德昌太胖了,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彎著腰半天緩不過來。
“你,你,你二哥羅,羅歸正,讓,讓我照看你,所,所以我沒走。”
葉楓心想:“大哥這麼胖,照看自己都困難呢,怎麼照看我啊。”可畢竟許德昌的這份情義還是很讓自己感動。所以這句有傷許大老闆自尊心的話就沒說出口。
葉楓看了看遠處那高聳的城牆,和城牆上那一排排來回遊動的火把的光亮,頹喪地靠在樹幹上深深嘆了口氣。現在盧龍城已完全被敵人佔領,夏震武的關防軍團和洪邁的城防軍團全軍覆沒,柯爾納的邊防軍團、羅歸正的野戰軍團還有伊普雷羅振玉領導的市民自衛隊遠在黑虎嶺的清風寨上,而且他們還要保護和安置幾十萬失去家園的市民。即使他們想來營救我們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葉楓這時才明白什麼叫死路,什麼叫絕境,也真正體驗到了絕望是什麼滋味。他在想,現在已是下半夜了,還有三五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到那時一切都結束了。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柳明秀,心想,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