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茂林又要舊病復發。雪娥當然不幹,並進行了堅決地抵抗,才算打消了茂林怪異的舉動和邪惡的yin念。
就這麼糾纏了多時。在**難禁不能自持的時候,倆人才按照常規狂暴入巷。茂林大力地抽動著碩大男根兒,汗流浹背,氣喘如牛,不厭不倦地下力折騰著自己女人,同時也在捨命地折騰著自己。有幾次,被折騰得疲倦不堪的雪娥顫聲告饒,叫茂林快點兒弄出完事。茂林偏不聽她的,反而愈加賣弄自己的本事。輾轉騰挪,上親下湊,就是不肯罷手。於是,這場主動與被動、進攻與防守、豺狼與羔羊的**,便沒完沒了起來。
直到茂林堪堪把持不住噴湧而出的時候,倆人才摟抱著,安穩地躺倒在一起,靜靜地傾聽著對方胸膛裡由急漸緩的心跳。
正是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了一聲悠長的嘯聲。由遠及近,由緩到急,由低到高,由弱到強,漸次席捲而來,轟然震響在杏花村上空。這駭人的嘯聲,震碎了漫天靜謐的夜色,震落了一地金黃的杏果,震散了村人的心肝,連同日漸炙熱膨脹起來的渴望與念想。
第七章 山風浩蕩4)
這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颶風。從天而降,迅疾而至,容不得村人有半點兒心理上的防備。
初時,那陣嘯聲自北山身後隱隱而起,如一聲牛角的號音。低微而又粗礪的聲音穿透濃重夜色,遠遠遞來。隨之,便闖進村莊院落,鑽進業已熟睡了的村人耳朵裡,像是一首驚夢催醒的起床號調。
有人聽到了,還在心裡嘀咕道,這是啥聲音哦,這麼��恕`止竟�螅�筒輝倮砘幔�俅畏�硤八��ァ=黿鮃恍』岫�墓し潁�嗣遣壞貌輝俅偽瘓�壓�礎R桓齦霾嘍�閭�盼萃庥�從�笥�從�鋇墓忠焐�臁�
響聲已不再是若隱若現的牛角號聲,而是變成了嘹亮的小號音調。高亢而明亮,飄忽又悠長,神秘且鬼祟地纏繞在樹枝梢頭上,輾轉不去,呼號不息。
各家院落的門窗紙縫裡,全都灌滿了這種聲調,鳴叫著,震響著。隨了風向的轉變,又不時地變換著高低音,時而低語,時而高腔,時而歌唱,時而傾訴。這時,就有豬仔的嚎叫聲漸次響起。一傳十,十傳百,連帶起成片的嘶叫聲,攪得人心裡慌亂不安。
就有人不放心圈裡的豬仔和窩裡的雞鴨。他們披衣下床,推門探出頭去,想細細察看一番。還未等察看明白,立時吞嚥了一口拌著塵土草屑的惡濁氣息。他們不得不縮回頭去,關緊了屋門,呆呆地細辨著外面的各種聲響,連同豬狗雞鴨發出的些許動靜來。
此時,小號的音調已經轉換成圓號的聲響。剛剛還是飄忽不定的銳利聲音,漸趨飽滿有力,洪亮輝煌。樹頭枝條上,屋脊房簷間,已被這驚人的吼聲完全吞沒掉了。封窗的紙在“噼啪”作響,堪堪要頂破乾硬的紙面,闖進房屋裡來。院落裡的各種傢什開始歡快地舞蹈。草屑等物漫飛於混濁的空中。籮筐等傢什似是長了腿腳一般,到處亂竄亂蹦。連帶起的滾動碰撞之聲,如除夕夜裡點燃的鞭炮,四處炸響。同時,又有大個的雨點響響地砸落在地上,如炒黃豆粒一般密集脆亮。
下床的人們暗自膽顫心驚,身不由己地向床頭挪去。床上的人也早已坐起身子,緊緊抓住薄薄的被子,纏裹在蜷縮成一團的身子上。
漸漸地,號音又是大變,以更加飽滿又更加傲慢嘹亮的轟鳴聲,席捲著這個小小的村落,連同散落四處的大小門戶。這是一股駭人的威力,是潛藏已久深不可測的威力即將迸發的時刻,是莊嚴輝煌的長號雀然而起的時光。它把所有雜亂的聲響推向了一個新的**,推向了聲音匯聚的巔峰。
這個時侯,爆炒黃豆粒般的雨點,已然變成了杏果雞卵般大的冰雹,狠狠地從空中砸下來,噼裡啪啦地爆響在屋外院落裡。院子裡所有堅硬物件俱發出震耳欲聾的碰撞之聲。比起雨點發出的聲響不知強烈了多少倍,恐怖氛圍又不知濃重了多少倍。
第七章 山風浩蕩5)
戶外的牲畜一齊發出了驚駭萬分地嚎叫。豬仔的哭泣聲,雞鴨的咕叫聲,騾馬的嘶鳴聲,耕牛的長哞聲,狗兒的撕咬聲,連同門窗劇烈地掙扎磕碰聲,在這個瘋狂的時刻,狂亂地交匯著,撞擊著,扭曲著,渦旋著。一次又一次沖刷著這個世界,反覆滌盪著世界裡的一切生靈。院落裡已聽不到籮筐的滾動聲。代之而起的,是鍁鋤犁耙等鐵件翻倒磕碰發出的刺耳聲音。在鋪天蓋地的隆隆巨響中,就顯得十分另類。
躲在床上的人們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頂住像要失控了的心跳。他們仰著漸無血色的臉頰,默然而又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