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撇就是好幾個月。
眼瞅著要國年了,京城那邊也不向以往那般動盪,老萬醫生就讓萬酒提前回去了,連一直住在七埡村負責打探訊息的金清這會也跟著一塊走了。
趙宅這一次,可正兒八經的只剩下兩人一狗了,一個是白起琛,另外一個是田六子。
阮綿綿若有所思,她很想問,小叔叔,過年你怎麼不回京城?
但是她沒問出口,小叔叔不回去自然有不回去的道理,她還是別揭小叔叔的傷口了。
田六子從鏡子裡面瞅著,這兩人一路嘴巴沒停,一直說這話,他驚訝的長大嘴巴,頭一次發現,自家少爺這麼能說話啊!
要下車的時候,白起琛舉著手裡的活靈活現的糖人,“謝謝你的糖人!”這一路,他都舉在手上的,沒捨得吃。
阮綿綿擺了擺頭,拍了拍略微鼓包包的小胸脯,大方的不像話,“不用謝,就當我給您車費了!”
白起琛,“……”
車子都開出老遠了,他從後視鏡裡面瞧著小孩兒的跟企鵝一樣東倒西歪的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田六子好奇,“少爺,您笑什麼?”
白起琛臉色一肅,“開你的車!”
這是不讓田六子多嘴的意思了。
田六子委屈的不像話,只是卻又忍不住,“您不是向來愛吃甜的,怎麼綿綿姑娘給您的糖人,您這一路都沒動!”
白起琛挑了挑眉毛,舉起糖人看了看,一臉的高深莫測,“綿綿給的糖人必然很甜,肯定要省著點吃!”
田六子,“……”和瘋子沒法說話。
……
白起琛那邊的事情,阮綿綿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到家了以後,揚聲,“奶,我回來了!”
只聽見了砰的一聲,周秀英把手裡的葫蘆瓢給扔了出去,連忙往外跑,“今兒的怎麼這麼早?”當看到綿綿一個人的時候,她還有些好奇。
往常三房一家子,哪次不是三更半夜才回來,這一次怎麼她剛忙完,還沒做飯呢!這人都到了跟前了。
阮綿綿笑嘻嘻的往自家奶奶身上靠著,“我路上遇到了小叔叔,搭了一個順風車先回來了,我爸媽他們要晚點,至於我大哥和二哥,要明兒早才能回來。”
周秀英心裡有了數,她抬手摸了摸阮綿綿的臉,心疼,“瞧瞧這小臉都瘦了這麼多!”
“學習太累了吧!”
阮綿綿有些無奈,按理說,她自己應該是胖了才對,她奶硬生生的看著自己竟然瘦了,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她望了一圈,“四叔呢?”
“你四叔去河邊去了,還沒回來!”周秀英接過阮綿綿手中的蛇皮袋子,掂了掂,瞧著重量還不輕,埋怨,“回自己家,還帶東西!”
阮綿綿笑著挽著周秀英的胳膊往屋走,聲音軟的不像話 ,“這裡面可是我們晚輩的心意呢!”進了屋,她就把袋子的口開啟,一件件的往外掏,第一件是藏青色棉襖,上面還繡著精緻的小碎花,是立領,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帽子,那帽子隨時都可以捲起來裝到衣領子裡面,瞧著就新奇的不像話。
阮綿綿照著自家奶奶的身體比劃了了下,“您快試下,我瞧瞧合不合身!”
冬天有新衣服穿,還是這種實打實厚實的棉襖,要說不高興那是假話,但是一想到這身棉襖花費的錢,周秀英就有些覺得心疼。
“這得多少錢,下次可別亂花了,你們剛買了房,在城裡面住著恨不得喝水都要花錢!”
阮綿綿老老實實的聽著周秀英的碎碎念,手裡的動作卻麻溜的不像話,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家奶奶身上罩著的外衫給脫了去,把棉襖給套了上去。
不僅如此還把小帽子給捲到了領子裡面,她眼睛一亮,“好看!真好看!看來我媽把您的尺寸記得牢牢的,這大小也剛剛好,原本我們還說著,萬一大了,在收一些,瞧著這樣子,都不用收,可以直接穿了!”
周秀英有些不自在的轉了一圈,她低頭看著這做工洋氣的棉襖,驚歎,“這是你媽做的?”她是知道自家這個三媳婦手藝好的,但是卻沒想到如今手藝竟然好到這般地步了。
若說是從大城市裡面買回來的衣服,她也是信的。
阮綿綿點了點頭,“我媽熬了一個星期,我在旁邊幫忙穿線呢!”她的作用也僅限穿線了,和她媽比起來,她簡直就弱爆了。
家裡有臺老的縫紉機,在綿綿看來,那縫紉機到了自家媽媽的手裡,簡直就是一個作弊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