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燕向南一直沒有露面，只是隔著大殿和史家家主對話，可當史家之主提及古聖人時，燕向南便無法安坐了，直接降臨在聖殿外，怒目而視，盯著史家之主。

史家家主也自知失言，見到燕向南出現，拱手道，“見過燕左使。”

“史家主，你好威風，是不是要拆了我這聖殿！”燕向南喝道。

“燕左使這是哪裡話，我豈敢對聖殿不敬。實在是小女慘遭毒害，在下不得已，只能來找燕左使，希望燕左使能夠幫我史家查清真兇。”史家家主凜聲道。

“你史家出了命案，卻到我這聖殿來找麻煩，實在是沒有道理。”燕向南搖搖頭，“你現在離去，我可以不計較你對聖賢大不敬之罪。”

“燕左使，我也想馬上就走，只要燕左使將惡徒陳淵交出來，我史罡此生不再踏足聖殿。”史家之主朗聲道，史金雪雖然沒能獲得傳承，但終究是他史罡的愛女，豈能被他人如此玷汙害死。

“放肆！我聖殿聖徒，竟被你稱為惡徒，你這是在侮辱我聖殿嗎？”燕向南怒道。

“在下不敢，只是有多人親眼目睹，陳淵害死我女兒，若是不信，燕左使可以召他們前來詢問。”史罡指了一下後方，那些自稱見到過陳淵的人，都在那裡等候。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燕向南沒有審問那些人的意思，而是看向了史罡，“史家主，我不知道這些人為何要汙衊聖徒，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些日子以來，聖徒從未離開過聖殿。他即將凝聚道胎，為何要在外惹事生非？”燕向南道。

史罡眸光閃爍，略微猶豫了下，在判斷燕向南此話的真假。

“不可能，他才覺醒命魂多久，怎麼可能凝聚道胎？”史罡的眼裡滿是疑惑。

“能否凝聚道胎，就不勞史家主操心了。史家主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還請離去，還聖殿一個清靜安寧。”燕向南擺手，有聖殿執事上前，準備送史家離開。

“慢著！”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暗中走出，讓眾人的目光盡皆凝固了下，望向來人。

“石陽，你來此作甚？”燕向南見到那走出的青年，神色瞬間不太好看起來，石陽和陳淵有怨，此時走出來，只怕不是什麼好事。

“見過燕左使，見過史家主。”石陽彬彬有禮，餘光掃了一下史家主身後的史金龍和史玥，微微一笑，道，“我有要事需要向左使稟報。”

“何事？”燕向南皺眉，“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等待會兒再說。”

“我要說的事，和左使與史家主所交談之事有關。”石陽道。

剎那間，眾人的目光俱都落在石陽身上，他是聖殿殿使的徒弟，不光在聖殿裡，哪怕在整座江寧城，講話也非常有分量。

他所說的話，應該屬實吧。

“我見到聖徒悄悄離開過聖殿。”石陽的嘴裡吐出一道聲音，“而且，和史家小姐遇害的時間大致吻合。”

轟！

這話瞬間在人群裡引發了軒然大波，如果是別人的話不可信，那石陽呢？他是聖殿的核心人物，萬事必然以聖殿的利益為先。他如此說，那實情必然是這般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史罡加緊追問道。

“當然是真的。”石陽點頭。

“你真的見到陳淵離開聖殿？”燕向南總覺得不信，畢竟石陽和陳淵關係很不好，他的話需要大打折扣。

但石陽的表情極為誠懇，而且是當真眾人的面這麼說，他也不能反駁石陽。

“弟子從小接受聖殿的培養，以古之聖賢為己身楷模，不願違背自己的內心，既然知道事情真相，弟子理當說出，還史家小姐一個公道清白。”石陽道。

“原來陳淵真是一個惡賊，這樣的人，怎麼配做聖殿的聖徒！”很快，人群中傳出了對陳淵和喝罵聲，這樣品行不端的人，如何能成為聖徒。

“聖殿考量聖徒的時候，恐怕沒有考慮到聖徒的人品吧？縱有天賦又如何，他這樣不端的品性，遲早會成為江寧城的禍害，不如早日將他剷除。”

“剷除陳淵！剷除陳淵！”

聖殿聖徒，有可能成為江寧城未來的領袖，眾人又怎會願意一個這般的兇徒接管江寧城呢？他們群情激奮，在聖殿外喧鬧，希望聖殿改換聖徒，交出陳淵！

“諸位先安靜，事情的真相尚未查明，諸位不可在聖殿外喧譁。”燕向南開口道。

眾人的聲音立時小了許多，要看燕向南會怎樣處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