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的嗓音響起。
金屬質感的堅硬物體,抵在他的腰眼。
“把槍扔了,舉起手來。最好乖乖地照著我說的去做。嗯?”
長長上挑的尾音,像是吐著劇毒蛇信的毒蛇。
魏泓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動了一下。
這種近距離擁抱死神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
“你想要什麼?”
對方沒有一槍結果了他,說明應該是有所圖。
只要是有所圖,就有談判的空間跟餘地。
他就能夠最大限度地替自己爭取活下來的機會!
魏泓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冷靜,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我知道時渠是你們的幕後老闆。
帶我去見他。”
魏泓的瞳孔猛地一縮。
魏泓聽見自己笑了一聲,
“您真是說笑了。堂堂司法部部長,怎麼可能會是扶搖館的老闆呢。”
意識到自己的喉嚨有點發幹,以至於使得笑聲聽起來莫名有些發虛,魏泓又不笑了。
“我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男人忽然前言不搭後語地來了這麼一句。
而且魏泓覺得,一定是自己一晚上沒有睡覺的緣故,以至於他依稀彷彿似乎聽見了男人語氣裡的……委屈?
“咣噹”一聲。
魏泓聽見玻璃砸碎的聲音。
他從地上碎裂的玻璃碎片判斷出,男人他方才從冰櫃裡拿出的那瓶紅酒給摔碎了。
魏泓覺得挺心疼,那瓶威士忌可是一位富商送給他的藏品,價值不菲。
很快,魏泓便顧不上心疼那瓶價值不菲的紅酒。
他的手掌被放在冰櫃上,碎了的玻璃酒瓶猛地扎進他的手掌。
“啊!”
劇烈的疼痛貫穿了他的大腦。
魏泓長大了嘴,紅酒的木栓被塞進了他的嘴裡。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悉數成了痛苦至極的嗚咽聲。
“現在知道時渠在哪裡了嗎?”
冷汗和生理眼淚從分別從他的額頭和眼眶冒出。
魏泓疼得發不了一個音節,
連點頭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疼得他恨不得現在立刻就死去。
此時此刻,魏泓終於後知後覺地知道,男人所謂的心情不好,指的是什麼意思。
……
“王秘書,好久不見。”
當慕臻和魏泓齊齊出現在王洋的面前時,饒是沉穩如王洋,也不由地微微一愣。
尤其是,當他注意到魏泓手上插著的玻璃瓶時,眉骨更是倏地一跳。
慕臻的臉上不知道是過敏還是什麼原因,長了很多的紅色斑點,臉上還有幾道紅色的抓痕,應該是看著滑稽的畫面,偏生男人周遭散發的肅殺的氣息,叫人不敢心生半分取笑之意。
分明是隻差沒有把“來者不善”這四個字寫在臉上。
難道是這位已經知曉了他和時少背地裡做的那些事情,因此上門來找時少算賬來了?
王洋心下暗叫一聲不好,面上,卻還是恭恭敬敬地朝慕臻鞠了個躬,規規矩矩地跟對方打了聲招呼,“慕少。”
被迫跟帶路的魏泓愣住了。
慕少?
哪位慕少?
別是季家那位煞神!
“時渠在裡面?”
慕臻懶洋洋地瞥了緊閉的房門。
僅憑這句話,魏泓便確定了,這位一定就是季家四公子,隨了母姓餓餓哪一位了。
除了這位慕少,還有誰敢用這般輕漫的語氣稱呼裡頭那位?
魏泓在心裡暗暗叫苦。
如果早知道闖進他房間的人是這尊煞神,他直接就將時先生的住處給說了。
左右這位都已經查到這裡了,能夠找到時先生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他的手也不用遭這一番罪。
比起魏泓的懊悔不已,王洋此時的心緒也很複雜。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慕臻的這個問題。
魏泓把部長給賣了,對方已經找到了這裡來。
這個時候,無論他否認或者承認,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但是那一句“是”,王洋卻也是怎麼都說不出口的。
“呵。”
輕如羽毛的一聲輕笑。
卻彷彿像是刀片在玻璃上刮過,王洋和魏泓的心不約而同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