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邊請”張嶄唯有裝作不知,客客氣氣的對周衍寵說道。
“如此麻煩張將軍了”周衍寵還是一副有些憨厚的樣子,彷彿不知道他剛才誦經造成的一段血案。
張嶄不由心中發寒,心道:這些謀士真他**的奸詐,老子以後還是不要和他們打交道的好。一個比腹黑一個腹黑,也不知道他娘雜生他們出來的
走進內堂,只見王師範端坐在主位上,一邊則坐著一身材瘦削,下巴長著三縷長鬚,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袍,整個人看上去文質彬彬的。讓人第一眼看上去,便不由自主憑生幾分好感。估計此人便是南宮延了。
“貧道見過節帥”周衍寵對王師範施然一禮。
“幽州別駕蔣玄暉見過節帥”蔣玄暉在後面也施然一禮,不過他就明顯比周衍寵有禮節多了。
“兩位請坐”王師範苦笑道,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有些無精打采。蔣玄暉也不奇怪,任何人在死死的得罪了一個自己不能夠對付的人的時候,還能夠有什麼表情?
“謝節帥”蔣玄暉拱手道謝,不過周衍寵卻沒有道謝,自顧自的坐下來,彷彿這裡是他的家一般,讓王師範身邊的南宮延臉露不忿。不過王師範不知道是早已經習慣了周衍寵的為人處世,還是已經沒有心氣理會這些細節,反正也沒有臉露不忿或者呵斥周衍寵。
“節帥,貧道我也不多言了,你肯定是認為貧道見節帥你情況不妙,便投靠了秦王。”周衍寵一開口,便驚的眾人臉色或多或少都有了變化。
不待王師範說是,周衍寵就已經開口道:“節帥,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貧道我縱使是再無良,也不會去幫秦王來到害節帥。”
周衍寵說到這裡,幽幽嘆息一口氣,接著說道:“節帥一直想招納貧道,為此對貧道一向寬宏大量,貧道並非不知道。貧道心中也感恩,但節帥有一項缺點,卻是讓貧道不敢認同。”
“哦?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王師範不知不覺中便被周衍寵牽動了節奏。
“節帥為人好儒學,自詡忠義,但卻沒有忠義之士的勇敢。比如這次設伏秦王,失敗了以後,節帥怎麼做?召集大軍佈防。節帥佈防有什麼用嗎?”周衍寵反問道。
王師範默然,南宮延臉露不忿,似乎想說什麼,但又彷彿有什麼顧忌最後沒有敢說出來。蔣玄暉則是臉色大變,心道:這個傢伙來勸降的,還是過來教王師範如何打秦王殿下的
“如果是貧道,當是立刻調集兵馬殺過去,破釜沉舟也勝過現在如此,調集兵馬布防,還沒有打,士氣上已經弱了三分。”周衍寵嘆息道,彷彿在替王師範惋惜一般。
王師範嘆息一口氣,道:“往日已經不堪回首了,先生就別說了。先生不知道替李存煥帶來什麼話?”
“不是貧道替秦王殿下帶來什麼話,而是貧道讓秦王殿下帶來了話。”周衍寵肅然道。
“屁話李存煥會聽你丫說的嗎?”南宮延再也忍不住了,在一邊罵道。
“無量天尊”周衍寵也不惱,僅僅是一擺拂塵,嘆息道。
“住口”王師範對南宮延呵斥道,旋即對周衍寵客氣道:“不知道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王殿下原本是想讓平盧血流千里,伏屍百萬。但貧道挺身而出,讓秦王殿下改變了主意。秦王殿下表示,只要節帥投降,秦王殿下既往不咎。”周衍寵肅然道。
“此話當真?”王師範滿臉不相信的。
“節帥,李存煥素來狡詐,節帥萬萬不可輕信,中了李存煥的詭計啊”南宮延站起來,對王師範拱手,苦勸道。
王師範沉吟片刻,對周衍寵說道:“先生的話我也想相信,但河陽寺之變……”王師範說到這裡,嘆息一聲,喃喃道:“先生知道我的苦處,先生的話,我就當沒有聽到了。”
“節帥,何必如此悲哀呢況且,節帥自問有幾分把握擋住秦王殿下的進攻?而且以秦王殿下現在的威勢,眼下還有誰敢接納節帥?”周衍寵勸說道,“我已經勸服了秦王殿下,他願意陣前於百萬大軍之前和節帥滴血結盟。難道節帥這還不相信了嗎?”
王師範默然,心中異常糾結。
蔣玄暉在一邊說道:“節帥知道管仲嗎?”
王師範喜好儒學,如何不知道管仲這個人,點點頭,卻不答話。
蔣玄暉笑說道:“那節帥定然知道管仲險些射殺了齊桓公,但齊桓公依舊任用了管仲,最終成就了霸業。而秦王便是成就霸業的人,他又豈會在乎節帥河陽寺的所作所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