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雄道:“白小姐眼高於頂,到現在仍未聽過她看上了誰,不過她的笛和七絃琴號稱雙絕,無人聽過後不為之傾倒。”
韓柏對音律一竅不通,至此興味索然,連再問也免了。
這時兩人來到船尾下艙灰兒處。
灰兒見到韓柏,親熱地把頭湊過來。
韓柏抱著它的馬頸,又摸又吻,親熱一番後,拿起一束嫩草,它吃食,邊向馬雄道:“這白芳華既如此高傲,為何又肯到來演技?”
馬雄道:“誰也不明白,本來請的是她樓內其它姑娘,豈知她自動錶示肯來,真教人費解。”接著壓低聲音道:“若專使對其它姑娘有興趣,即管告訴我,專使對馬雄如此恩深情重,我定會有妥善安排。”
他這幾句倒不全是假話,韓柏確是個討人歡喜的人,尤其是他沒有一點架子,更增馬雄對他的好感。
韓柏想了想,問道:“誰都知道在青樓裡要儲存清白是難比登天的一回事,白芳華憑什麼辦到呢?”
馬雄壓低聲量道:“聽說京師有人保她,至於那人足誰,我可不清楚了。”
韓柏嚇了一跳,暗忖難道白芳華是楞嚴的人,若是如此,今晚的形勢看來並非如範良想象般簡單。
韓柏道:“我要帶灰兒到岸上散步。”。
馬雄嚇了一跳,想了想道:“為了專使的安全著想,最好只是在岸旁走走好了。”
韓柏道:“當然當然!”
※※※
戚長征離開了水柔晶的櫻唇,側耳傾聽,忽地一震道:“不對!”
水柔晶道:“什麼不對?”
戚長征道:“我原本以為在這遠離洞庭的大城,敵人應不會有多少好手在這裡,但現在聽敵人來勢的迅捷,幾乎像肯定了我們大約的位置般搜尋包圍過來,可知對方定是好手,而且是接到了訊息,在這必經之路等我們入局,如此我要略為變更計劃了。”
水柔晶道:“無論你要我作什麼,我也會聽你的。”
戚長征一邊細聽四周遠處響起的風聲,鬆了一口氣道:“對方只有九個人,若我沒有猜錯,這批人必是官方的人,聽命於楞嚴。”
水柔晶道:“方夜羽手下有兩批中原高手,一批由卜敵統領,一批直屬方夜羽指揮,現在來對付我們的人,說不定是這些人,你怎會肯定是屬於楞嚴的。”
戚長征又露出他那使水柔晶心醉神迷的動人笑容,道:“道理很簡單,投附方夜羽的高手大多是惡名昭彰之輩,都是官府欲得之甘心的兇徙,這樣的人和官府合作會有很多實質和心理上的問題,而若是方夜羽手下聲名較佳的名家,則只會暗中行事,不肯暴露與方夜羽的關係,所以單看現在這與官府公然聯合行動的情況,當知道應屬楞嚴的人。”
水柔晶佩服地親了親他臉頰,道:“告訴我現在應怎辦?”
這時林外的空地出現了一箇中年人,身披長衫,臉白無須,貌相斯文,頗有點儒生雅士的味道,大喝道:“戚長征還不滾出來受死,想做藏頭縮尾的王八嗎?”
戚長征和水柔晶對望一眼,都想到對方既知他們身分,仍敢公開搦戰,定是有十分把握殺死他們兩人。
換言之,對方早知道他們所在,故佈下天羅地網後,才向他們發動攻勢。
戚長征眼中射出強大無匹的信心,道:“待會我衝出去時,會把敵人完全牽制著,你趁機全力逃走,使我無後顧之憂,事了後我會到西南方二十里外蘭花鎮入鎮前的涼亭來會你。”
水柔晶明白地點頭,匆匆吻了他一口,深情地道:“我會等你三天,若還不見你。我便自殺陪你。”
戚長征肯定地道:“放心吧!老戚豈是如此容易被人殺死,我必會教他們大吃一驚,來!我們去。”
他刀交左手,一聲長嘯,人隨刀走,衝出林外,往那中年儒士撲去。
同一時間水柔晶拔出匕首。由林的另一端衝出,還未出林,前方已傳來兵刃交擊和那中年儒士的喝聲。
水柔晶全力衝出。
她乃方夜羽座下十大煞神之一,自幼受著最嚴格的訓練,武功高強不在話下,兼且精於應付種種惡劣的環境,縱使在這惡敵環伺的情況下,仍絲毫沒有半點懼意。
罷掠出樹林,人影一閃,一個頭頂光禿禿的和尚,提著戒刀,攔著去路。
水柔晶一聲不響,匕首猛刺,氣勢凌厲無比。
那和尚想不到她如此勇猛,慌忙挽起刀芒,欺對方女流力弱,兼之匕首短少,欲以強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