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先前,因為十三行取消了他們的貿易權,他們就敢派軍艦前來挑釁,並且打沉了我們四十餘艘戰船。現在,他們的船雖然來的不多,但都是他們國家最頂級的戰艦,戰鬥力只強不弱。而馬爾戛尼等人又想去北京面見皇上,以皇上的唯我獨尊,還有朝中那些大臣們對這些西洋人的輕視,對他們所提出的請求十有八九會予以否決。那麼,要求得不到滿足的英國人會怎麼做?所以,先製造一些誤會,讓他們無法認清我們的政治氛圍,以為我們軍政官員不和,輕視我廣東方面的實力,到時如果真的發生衝突,才會讓我們佔據一定的優勢。
可以說,何貴的這個理由要是放到別的省份,讓那些地方的官員知道了,肯定會不屑一顧,甚至還會參他一個“畏敵如虎”!在這些人看來,堂堂天朝上國的封疆大吏,絕對不能夠這麼在意一個小小蠻夷國度的使節,因為,只要大清隨手一撥,那些小國就完蛋了。可是,廣東省的官員將士們不一樣。水師不用說了,上一回的交戰如果不是以幾乎十倍於敵地力量。又是戰艦與炮臺同時夾擊,他們都不敢說自己除去那四十艘戰船之外還會有多麼大的損失。而且。海戰除了戰術之外,最主要地就是炮火。可就是到現在,水師火炮還有一半以上屬於舊貨,根本就無法在射程上面跟對方較量。至於陸路,綠營兵的戰鬥力比水師將士們的陸戰能力還不如,圖薩布也是親身經歷過的,又怎麼可能傲得起來?
所以,何貴的話得到了廣東眾多官員。尤其是武將的認可。當然,這些人也都是聰明人,知道他們這麼“重視”英國人的事情如果被傳出去的話,會引起不必要地風波,所以。只是悶頭按照何貴的安排做事,而絕不宣諸於口。
這麼一來,何貴故意向馬爾戛尼等人洩露情報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人會說出去了,雖然那些也並不是多麼了不起的大事,可是,對於無法進入中國,也無法深入接觸中國人的西方人來說,這些訊息已經夠多了。
而在這一次地見面之後。何貴便以廣東巡撫的名義向北京送去了奏摺。在奏摺之中,他向乾隆稟報了英國使者到來的事情,同時,也將自己的“推測”寫了上去。
“其不遠數萬裡海疆。逆風迎浪,心意似誠,然亦可由此見彼國求利之心。英使馬爾戛尼稱前次衝突實屬誤會,此次純屬道歉並祝陛下聖壽而來,然臣以為其中多有詭辯。朝廷當需小心在意。不使其有空可鑽……”
北京。
何貴的奏摺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在許多自覺高人一等的北京人心裡。英國使者跟那些想要朝見皇上的藩幫之人沒什麼區別,甚至還有不如。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了不起地。雖然這些蠻夷之輩曾經狂妄的襲擊過廣東,還把廣東水師的四十多艘戰船給打沉了,可那主要是廣東水師將士的無能和英夷突襲地結果,君不見,等到水師正視起這幫蠻夷的時候,這些洋鬼子最後還不是一個都沒跑的被殺或者被俘了。北京那麼多大宅門,現在哪一家沒有個把個的“崑崙奴”?
所以,何貴在奏摺中那麼小心在意的提醒朝中大臣們要注意防備,不僅沒能真正提醒到那些朝臣,反而招了不少地嘲笑與譏諷,就連對他地能力十分讚賞的和也是如此。
“這個何貴,真是官兒越大,膽兒越小!”
和跟乾隆結了親家之後,朝堂上,阿桂幾乎就是不出口,福隆安對他無可奈何,王傑獨木難支,算是徹底墊定了他朝中第一人地地位,一干牆頭草的大臣紛紛依附。由此,“和黨”中人也是日益囂張起來。前些日子,調到湖北任職的吳省蘭參奏湖北按察使李天培私用運糧漕船運送木料。和說動乾隆讓湖北布政使錢灃徹查此案,結果查明那些木料是福康安打算運回家建造庭院的。乾隆得知此一情況大為惱怒,下旨將福康安降職留任,並罰總督俸祿三年,公爵俸祿十年。
“區區幾個洋夷,何敬之都如此煞有介事,想來也是在廣東呆得太久,安穩日子過得久了,銳氣消磨了不少!”吳省欽拈著三縷山羊鬍微笑著說道。他原本是在江西任布政使,此次找到機會回京,其實是想求和幫他換一個地方。原因也很簡單:江西太窮了,不好刮油水。
“聽這話……吳大人你也想去廣東?”李潢似笑非笑地看了吳省欽一眼,問道。
“呵呵,固所願也,不敢請爾!”吳省欽也沒有理會李潢話裡的譏諷。他知道李潢這個人雖然跟和是一夥兒,但為人也跟何貴差不多,並不貪婪。其實,當初和看上李潢的學問,想請其教授豐紳殷德,李潢是想拒絕的,還是因為家中老母哀求,他才無奈應允。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和十分欣賞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