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數十名近衛。而那三百餘明光騎歷經兩戰之後,多少也有些傷亡,如今還有兩百六十餘人。他們的主將不可能是別人,唯有劉琮!
“孝直不用擔心,吾自有分寸,絕不會主動深陷敵軍重圍之中,更何況明光騎的戰力,汝亦當清楚。以益州軍的實力,若是想護著我,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劉琮按了按法正的肩膀,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劉琮可以說非常有好感,所以神態之中不覺便流露出來。
法正見劉琮執意如此,再扭頭看看賈詡,見後者含笑對自己微微搖頭,知道勸說不了劉琮,當下只得讓開。他心裡很清楚,既然劉琮主意已定,勸說無效便不能再糾纏下去,否則未免有些過了。
待劉琮下了轅門,立即有近衛牽來戰馬,劉琮認鐙扳鞍翻身上馬,接過長槍,淡淡的抬眼望向越來越近的敵軍,對身後明光騎說道:“諸位,可願隨我踏平敵軍?”
“喏!”重灌盔甲之下的明光騎將士慨然應聲,直衝霄漢!
面對黑壓壓緩緩逼近的益州軍,在霹靂車前列陣的高順卻面無表情,他身後的千餘名陷陣營將士,以及長槍營、飛熊軍等各部荊州將士,都毫不畏懼的望向敵人。
在陣前指揮的是甘寧,他騎著一匹白色戰馬,腰背挺直,心中默數著敵軍與己方的距離。
五百步,他的眉毛微微一動,下意識的轉動著手中的長槍。
三百步,他的雙眼微微一眯,握著韁繩的左手稍稍抬起。
很明顯從這一刻起益州兵開始加速了,高舉旗幟的旗手率先奔跑起來,然後甘寧才聽到一陣喊殺聲匯聚而成的聲浪,裹挾著濃濃的殺意撲面而來!
甘寧見狀,手中長槍舉起,大聲喊道:“盾!”
荊州軍在霹靂車前的陣型並非一列,而是錯落搭配,隨著甘寧這聲斷喝,陣中刀盾手立即舉起盾牌,將自己和身旁的長槍兵或是弓箭手遮蔽起來。此時從益州軍身後才突然冒出一片烏雲,一片完全由箭矢組成的烏雲,帶著凜冽的寒風向荊州軍各部撲來。
“嗖嗖嗖!”箭矢墜落聲不絕於耳,不時有人被射中暴露在盾牌之外的身體,發出一聲慘叫,或是一聲悶哼。當這輪箭雨剛有些稀疏之時,荊州軍的弓弩手們便立即在甘寧的指揮下向敵軍發起了反擊。
前日大出風頭的神弩車並沒有立即投入到戰鬥中,畢竟神弩車所用弩箭都是專門打造的,用在此時固然能夠給敵軍造成很大傷亡,但並不能使益州軍因此而退卻。
即便如此,荊州軍所用的弓箭也明顯比益州軍殺傷力更大,何況弩手們幾乎都換裝了最新的五發連弩。密集的箭雨從半空中飛速墜落,直射而出的弩箭則如同狂風一般向衝鋒而來的益州軍席捲掃去。
“噗嗤!”一枚沒有尾羽的弩箭扎入了益州旗手的眼窩,他慘叫一聲,丟開旗幟下意識的去拔,然而緊接著又有數支弩箭狠狠射入他的胸口,彷彿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走一般,這名旗手身子一轉栽倒在地。
他身旁的一名士卒舉著圓盾,弓著身子護住了要害,卻被弩箭射中的大腿,踉蹌著向前撲倒,失去了盾牌的遮蔽,箭頭和脖頸立即被弩箭射中。
張任並沒有衝在第一線,然而荊州軍的箭矢卻也覆蓋下來,他雙臂運力抖動槍身,低沉的風聲中就見射來的箭矢都被磕飛,然而他身前的普通將士卻沒有他這等身手,慘叫聲中頓時倒下了數十人。
這樣的傷亡早就在雙方將領和士卒的預計之中,所以對於士氣並沒有多少打擊。然而張任在撥開箭矢後驚訝的發現,荊州軍竟然開始變陣了!
臨戰變陣對於這個時代的將領來說,實在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而且相比變陣所獲取的好處,在這個過程中承擔的風險實在太大。可是荊州軍卻真的這麼做了,而且是在數路敵軍掩殺而至的時刻!
荊州軍原本的陣型,張任等將領在城頭上觀察的非常清楚,也因此才制定了各部如何進攻,從何處切入敵軍的進攻計劃。誰能想到,在即將衝殺到荊州軍陣前之時,敵軍竟然敢於變陣!
當張任看到變陣中的荊州軍突然打出一面繡著“劉”字的大旗時,他有些恍然了。
荊州軍突然變陣並沒有造成混亂,相反從完成的速度來看,他們顯然很有默契,配合的非常嫻熟。然而如此一來,張任等人之前制定的進攻計劃,便立即失去了針對性。
“衝上去!”沒有時間去調整進攻計劃,也不可能派人去和鄧賢等將領進行協商,張任當機立斷,指揮所率人馬向正面強攻而去。而鄧賢和吳懿見荊州軍變陣,也只得硬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