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被他這一番胡攪蠻纏弄的頭比身大,沒好氣地道:“本人就是張繡,卻沒你這個師弟。公子此行來我軍中,有什麼事便痛痛快快說吧!”
“師兄是不相信我了?”劉琮一拍腦門,說道:“這也難怪,我去年才拜在師父門下,師兄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這一口一個師兄,把張繡氣的七竅生煙,當下一招手,讓人取來兩杆長槍,對劉琮說道:“既然敢說是我師弟,可敢於我比試槍法?”
劉琮瞄了一眼寒光閃閃的槍頭,嘿嘿一笑:“自家師兄弟比試,又有何不敢?”
張繡是個暴烈性子,見劉琮毫不猶豫的應了,揚手便將長槍高高拋向天空。劉琮抬眼一瞄,見長槍在空中翻了個跟頭,槍尖向下飛速下墜,暗中深吸一口氣,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身子稍微一側,左手抬手出掌,在槍身上一拍,緊接著右手虛握住槍身,那些衛士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劉琮手握槍尾,朝天抖出數朵槍花,待槍花散盡,露出鋒利槍頭,槍身猶自振動不止,猶如一條掙扎欲飛的白龍。
這一手讓衛士們都暗自咋舌,如果空手接槍的話,他們自信也能毫髮無損的接下來,但是能拿捏的這麼準,動作如此流暢,就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了。
張繡也暗自點頭,看這身手招式,八成劉琮說的沒錯,不過他此時也被劉琮這一手激出了幾分豪氣,大步走向帳前的空地,回身起槍遙遙指向劉琮:“且來一戰!”
其實自從叔父張濟戰死,他接管了叔父的部下之後,心中就有一股無名火燒的他渾身燥熱。全軍上下五千餘人,前途渺茫,何去何從,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叔父的仇報不報?怎麼報?這五千人都是西涼子弟,再找不到出路,就要自行潰散了!這種苦悶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宣洩點。說實話他早都想找人狠狠打一架了,可是身為全軍之主,又怎能隨心所欲?
劉琮的出現,恰好讓他找到了這麼一個宣洩情緒的好機會。
長槍凌空撲面而來,帶起尖銳風聲,沒想到劉琮不出手則已,出手便是狠厲殺招!
張繡吐氣開聲,繃直槍身磕開劉琮這一槍,擰身舒臂,手中長槍乘勢刺向劉琮,兩人剛一交手,他便心知肚明,劉琮的確和自己師出同門,只是難得在槍法上遇到對手,越發打出了興致。只聽場間槍身帶起沉悶風聲,兩團人影交錯往復,稍一失神便分不清誰是誰。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只是誰都不敢站的太靠前,大夥兒只覺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不覺都憋足了氣。
其實在劉琮和張繡而言,卻並沒有別人看著那麼兇險,畢竟兩人對彼此的槍法太過熟悉。這時候考量的是誰的經驗更多,誰的力氣更足,誰能將槍法發揮的更極致罷了,
不用說張繡臨戰的經驗要比劉琮豐富許多,更何況正是當打之年,身強力壯氣力長足,又是憋著情緒,所以槍法中剛猛霸道的一面,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而劉琮悟性更高,動作敏捷,加上張繡多少留了幾分餘力,這才堪堪戰了個平手。
“哈哈,痛快!”就在劉琮手腳發虛,幾乎持握不住長槍的時候,張繡猛地飛身後躍,開懷大笑道。
第十六章 為防虎豹豎藩籬
若覺得本站不錯請分享給您的朋友:。。
劉琮揉了揉痠痛的肩膀,苦笑道:“師兄你倒是痛快了,師弟我可是真受罪啊!”
這份委屈還真不是佯裝出來的,明明都知道自己是你師弟了,還打的那麼投入,要不是自己全力以赴,只怕身上已經多了幾個透明窟窿了。
張繡這會兒只覺得胸中鬱結之氣頓消,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拋開長槍伸手向劉琮示意一同進帳,口中說道:“不如此,怎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哈哈,師父身體可好?如今在何處安身?”
“師父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劉琮沒好氣的回道,待踏入帳中,就見帳內几案之上擺著張濟的牌位,忙收攝心神,整理衣飾後肅容在牌位前躬身行禮,心中暗道,您老一路走好,千萬保佑我師兄不要犯渾……
張繡見狀,暗自點頭,在一旁還禮。
待二人在席間落坐,張繡便語氣沉痛的說道:“叔父亡故,卻留下這麼個棘手的攤子給我。唉,師兄無能,愧對叔父教養之恩啊!”
劉琮黯然,片刻後抬頭對張繡說道:“師兄也不要太責備自己,此間之事總要有個結果,卻不知道師兄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張繡苦笑一聲,長嘆道:“走一步是一步吧,如果能回關中最好,若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