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粲哭笑不得,心說您好好的太守不當,卻去學山大王勒索財物……乾咳一聲,王粲正色說道:“此事不妥,公子切勿如此。”
“唉,總要讓曹公出點血才好,要不然將曹昂留在襄陽當做人質,如何?”劉琮很不甘心的問道。
“此事只怕要牧守決斷。”王粲問道:“議和的事公子與牧守說過嗎?”
劉琮笑道:“這樣的大事自然要等我回襄陽親自說。”
“襄陽那幾家曾為了家族分支被責罰的事,對公子頗有些怨言。”王粲說起自己瞭解到的情況:“不過都只是暗地裡說說。”
“哼,散播流言,擾亂軍心。我沒把他們的腦袋砍了已經是輕饒,還待怎地?”說起這個劉琮就一肚子火,對於回襄陽也更為迫切了。現在根基未穩,可禁不起那些傢伙背後使壞。
王粲的到來幫了他大忙,拿到王粲撰寫的報捷公文之後,劉琮便只帶了十多個近衛騎馬趕回襄陽。
因趕路匆忙,到了襄陽時劉琮風塵僕僕,匆匆洗了把臉便直入牧府官署。
劉表正在堂上與賓客談論宛城大捷,聽說劉琮回來了,立刻讓他進來。
一見面,劉表就發現劉琮這半年來的變化實在太大了。倒不是因為劉琮變的又黑又瘦,而是劉琮整個人的氣質變化很大。如果說前年遊歷回來之後,劉琮比以前要沉穩許多,那麼現在的劉琮除了沉穩,更添自信和從容。那種經歷過生死,指揮過大戰而淬鍊出的鋒芒,使得劉琮看上去猶如一柄利劍,光彩奪目,寒光凜冽。
劉表來不及感慨,快步走到劉琮面前,仔細打量著劉琮的面龐,這才看到劉琮嘴角到下巴處的傷痕,不由說道:“怎麼受傷了也不來信告知?”
“怕父親掛懷,加上又不是什麼重傷,就別讓您擔心了。”劉琮將劉表扶到席上坐下,自己重新見禮,再與賓客們一一致意。
賓客們雖然有滿肚子的話想問劉琮,但是這點眼色還是有的,與劉琮見禮之後紛紛起身告辭。
待旁人都走了,劉表望著兒子很是欣慰地說道:“此番宛城大捷,琮兒居功至偉,看來琮兒近年來的努力不曾白費啊。”
“父親提供了那麼多糧草軍械,再打不贏的話,孩兒哪兒還有面目回來見您?”劉琮說完之後神色一變,面露沉重:“然而此次宛城之戰我軍損失也不小,陣亡士卒要撫卹,傷者還要妥善安置,更別提還有近兩萬降卒,每天口糧就要耗費許多……”
劉表苦笑道:“琮兒每次寫信來都是哭窮,如今剛一回來,又要伸手討要了嗎?”
“嘿嘿,孩兒說的都是實情。您總不能光讓馬兒跑,也得讓馬兒吃草吧。”劉琮笑道:“您可是荊州之主,不找您討要,還找誰去?”
劉表無奈搖頭道:“罷了,荊州這點家底,早晚要被你掏光不可。”
話雖如此,他心中還是非常滿意的。去年曹操迎奉天子到許,之後借天子名義行事,讓劉表很是眼紅了一陣,時常會想若是自己將天子接到襄陽,又當會怎樣……
對於此次宛城大捷,劉表除了欣慰之外,還有些遺憾。他遺憾的是劉琮成才太晚,若是再早幾年的話,局面也許就不是眼下這幅摸樣了。他卻不想想劉琮今年方才及冠,旁人說起來都要讚一句“少年有為”了。
“父親,孩兒之所以急著趕回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劉琮將宛城之戰的正式報捷文書呈上之後,望著劉表認真說道。
劉表見他說的鄭重,不由好奇問道:“什麼事?琮兒但講無妨。”
第四十章 多情未必不丈夫
聽完劉琮所提出的議和建議,劉表沉吟片刻,點頭道:“琮兒言之有理,只是茲事體大,應該和眾人再議一議才好吧?”
劉琮心中略有些失望,看來劉表已經被蒯越蔡瑁等人影響的太深了,連這等事都無法自專。不過轉念一想,在這件事情上應該不會有人反對,同時趁機觀察下人心,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自己出鎮南陽,好處是有了一個根據地可以放開手腳,按照自己的計劃逐步發展,但壞處也同樣非常明顯,那就是遠離中樞,在事關荊州的大政方針上,很容易被人遺忘。
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才會有讓王粲將宛城戰事詳寫成文的舉動,劉琮此舉就是要在襄陽,甚至整個荊州掀起一股熱潮,讓自己名聲遠播。
借這次宛城大捷順勢而為,是他和賈詡共同商議出的方案。
這不僅僅是刷存在感那麼簡單。劉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