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沒有資格這樣過問月微嵐的事情的。
月微嵐也發現她沒對,抬頭,頗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那眸中有些冰冷的溫度,驚的木淺蓉慌忙垂眸,不敢看他。
“蓉,幫我做件事,你知道曾離吧?”月微嵐將目光從木淺蓉面上移開,手輕輕敲在琉璃茶几上,出口問道。
木淺蓉低聲應道:“知道,千絕山大弟子。” 低垂的眼眸有紛擾著的幽怨,她,對他來說的意義就只是如此了吧。
月微嵐沒有多管木淺蓉此時的心情,點了點頭,“你的法術,對付他雖然吃力些,但是引開他足夠了,想個理由,讓他必須馬上離開京城。”
“是,我這就去辦。”木淺蓉轉身,轉眼便消失在月微嵐視線裡。是的,她即使知道她在他心中地位不過如此,她也是無怨無悔,甘願效勞。
木淺蓉滿是自怨自艾,可月微嵐,現在思索著的事,卻只是下一次該怎樣讓白曉凡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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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離在京城時,幫不少大官家裡做了辟邪的法事,自然有一些人情關係。這次他便託了平日封漠斐較為信任倚賴的一個大臣,讓他幫著帶封求見信給封漠斐,用的是千絕山曾離的身份,希望封漠斐能見他和白曉凡一面。
可是今日畢竟時間晚了,那人就算是明天給封漠斐,見面最早也應該安排在後天了。
白曉凡覺得很緊張,她怕封漠斐告訴她不好的訊息,卻也怕封漠斐抵賴不認。她不自覺地拔下了頭上的蘭花簪子,秀髮悉數散下,月光下,如綢如緞,黑如烏木。
她閉緊眼睛,死死握著手上簪子,似是這樣便能安靜許多,她已經開始坐臥不安了,明天還有一整天,該怎麼熬過去呢?
“曉凡還不睡呢?”沈雲如緩緩走到白曉凡背後,輕聲喚道。
“師嫂。”白曉凡回頭,清脆地喚了聲。
這麼幾年,沈雲如已經蛻變成了一個很溫柔的女人,聲音也是一般,她緩緩坐在了白曉凡旁邊道,柔柔笑著:“有什麼煩心事麼?”
“在擔心三師兄。”白曉反沉默了一下才緩緩答道。
“你三師兄一定會沒事的,”沈雲如眼神中閃過一絲恍惚,卻轉瞬即逝,她扯起嘴角,微笑道,“他是那麼厲害的人啊,怎麼可能出事?”
“但願如此吧。”白曉凡輕輕搖了搖頭,她相信,這次的情況真的不簡單,三師兄,不可能沒有原因的就失蹤了整整半年。她是個一安靜下來就胡思亂想的人,她甚至曾經暗暗有了最壞的打算,可卻只有一次,不敢多想。可是,這些,她並不願意給別人說太多。
“曉凡講講你們這幾年山上發生了什麼吧。”沈雲如微笑著問道。
“沒發生什麼,就這樣,每日學習、練習、玩,就過過來了。”白曉凡哪有心思回答這些問題,也沒有多思考,便隨便說了一下。
“你這樣我是能夠想象的,可你三師兄也這樣?”沈雲如微微一滯,又笑著問道。
“沒有,三師兄從兩年前就開始下山實習,師父會交很多活給他,不過有時候,他也會在外面自己找點活,做完一起回來。”白曉凡道,“他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很多好東西,哦,對了,這隻白玉蘭花簪就是他給我及笄用的,可是他送了我簪子,就被封漠斐喊走了,也沒能趕得回來看我及笄……”
白曉凡又陷入了回憶和痛苦的擔憂,沒有看到沈雲如盯著那簪子若有所思的表情。
“曉凡,你三師兄應該很喜歡你吧。”沈雲如半晌回過神來笑著問道。
“那是當然了。”白曉凡簡單頓了一下,便自得地道,三師兄不喜歡她幹嘛整日跟她一起,不過,“為什麼師嫂突然問這個問題?”
“因為這隻簪子可是他的寶貝,他能送給你,證明很重視你。”沈雲如帶著平和淡然的微笑,聲音也是儘可能地平淡,那些往事,那些回憶,在她心間流轉。一次偶然的上山,認識他,卻最終嫁給了他的師兄。不過,也好,現在,她也一樣幸福。年少時的輕狂,為了愛而瘋狂地執著,甚至耍些笨拙的心機,現在想來,也不過是莞爾一笑罷了。
“是麼?難道這簪子不是他下山的時候買給我的?”白曉凡呆住了,這簪子到底有什麼來歷,師兄為什麼要瞞著自己?
“當然不是,這是他娘留給他的唯一東西,平日裡,他可寶貴的不肯輕易示人,別人摸一下,他都要跟那人撕破臉皮。”沈雲如笑了,她回想起自己幾年前,年輕氣盛的,看到了這隻簪子,喜歡的不得了,非要蘭璟送給她,結果,可想而知。那時,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