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到腳覆蓋了一層厚厚的泥巴。
哈爾笑了,“它看起來和你一樣。”
水牛向相反的方向走去。羅傑使勁拉著系在左犄角上的繩子,水牛的頭轉向左邊,直到轉到正對著營地的方向,羅傑才不拉了。當這個龐然大物改變方向時,他就輕輕地向左或向右拉一下繩子,讓它轉向正路。
要想回家就必須過一條河。河上有一座橋,但誰知道它能不能承受得了一噸的重量呢?水牛“女士”一看到它就吃了一驚,也許它比騎在它背上的羅傑更瞭解那座橋能否承受它的體重。它使勁地擺著頭想沿著河邊走,但騎在它背上的人卻一定要它從橋上過。
不得已,它上了橋,但當走到中間時,橋突然斷了。水牛和騎手措手不及,掉進河裡洗了個澡。
但是,掉進清澈的河水裡至少把身上的一層汙泥沖掉了,真是因禍得福,羅傑很高興。他爬到對岸,一邊拉著牛角,一邊向營地走去。哈爾從另一座橋上過了河。
水牛慢悠悠地朝前走著,大概是在回憶那個可愛的泥坑。
“跑到前面去,”羅傑對哈爾說,“開啟一個籠子,也許我能把它引進去。”
事情正如羅傑所料,水牛在他的駕馭下鑽進了籠子。羅傑從它的背上溜下來,走到籠子外面,關上了籠門。
“嘿,”哈爾說,“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一點兒。”
“謝謝,親愛的先生,”羅傑說,“謝謝你的誇獎。從今以後,對付野生動物有什麼困難,儘管向我請教。”
兩個人都笑了。他們很快割了一大堆長長的青草,塞進籠子裡,給飢餓的水牛“女士”吃。
羅傑看到那一堆草很快就順著喉管進了水牛的肚子裡,說:“吃得太快,它會胃疼的。”
“不會,”哈爾說,“它有兩個胃。食物嚼碎後先進第一個胃,在胃酸的作用下變軟,然後又反芻到嘴裡、進行第二次咀嚼,再進入第二個胃裡消化。這種安排非常合理,如果我們也有兩個胃,對營養的吸收就好多了。”
羅傑換了身衣服。哈爾說:“喂,我們也該吃飯了,你早就想喝牛奶了吧。”
“我想,在100英里以內根本就沒有什麼牛奶。”羅傑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裡就有你喝不完的牛奶。”哈爾說,他端著一個鍋,走到關著水牛的籠子邊。兩個孩子高興地喝著牛奶,這是許多天以來第一次喝到。牛奶很濃,像奶油一樣。
“沒有一位水牛‘先生’能給我們提供牛奶。”哈爾說,“能捉住一位水牛‘夫人’是我們的福氣。”
22、猴子報警
一天,在森林裡考察時,哈爾和羅傑忽然聽到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叫聲有點兒像“呷——呷”,然後又變成“嗚——嗚”。他們抬起頭,看到樹頂上有一隻像金貓一樣全身金黃的動物。
“那是什麼?”羅傑問。
“那種動物在全世界任何動物園裡都看不到,它是一種金色的齡猴,一種能報告險情的猴子。動物園對齡猴一無所知,它是最近才被著名的自然學家吉博士發現的。”
齡猴又叫了起來:“呷——呷,嗚——嗚——嗚。”
“看它指示的方向,”哈爾說,“那裡一定有危險,也許潛伏著一隻老虎。齡猴的肉對所有的食肉動物來說都是美味佳餚,因此猴群中常有一隻爬到一棵大樹上放哨,監視敵情。那就是一個崗哨,它在為它的部落報警,同時也警告了我們。但我看不出哪裡有老虎或其他猛獸啊。”
“我看到了!”羅傑緊張地喊道,“瞧那兒,一隻豹子。它爬上樹了,就是有猴子的那棵樹,準是要吃掉猴子哨兵。”
齡猴發現了向它逼近的金錢豹,它飛身而起,跳到另一棵樹上。只有猴子才能完成這樣的高難動作。它溜下樹,向兩個孩子跑來,擠到他們中間。
“它的確需要我們保護。”羅傑說,“看起來,它把我們當成理所當然的朋友了。”
“印度人和猴子是好朋友,”哈爾說,“印度人告誡自己,猴子是神靈,因此他們從不傷害猴子。加爾各答城裡猴子成群,它們常常胡鬧,製造各種惡作劇,無所不為,但由於它們和牛一樣神聖不可侵犯,所以沒有人來干涉它們。”
豹子跳下樹,跑進樹林裡不見了,它不敢冒然向兩個人和一隻齡猴發動進攻。
哈爾拿出他的微型照相機。“我想給這隻猴子照張相片,”他說,“它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猴子。”
他退了十來步,把鏡頭對準了齡猴。等一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