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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被掩蓋在一身貂皮大氅之下,眉目端莊沉穩,雍容無比。

屋簷下幾人一見她,齊齊福身,“大夫人。”

“起來吧,”她一揮手,停在門檻外,看著屋內那具青白可怖的屍體,神色沉鬱平靜,“讓人買副楠木的棺槨,先停放在這處,著人看守著。”

說罷,低下頭看向瘦小的阮小么,水一般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惋惜,“將她梳洗乾淨,辰時了就送過去吧,別誤了時辰。”

阮小么有些發懵,這口氣聽著像送什麼陪嫁丫鬟。她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用手拽了拽那大氅的一角,一雙眼緊緊盯著大夫人,一片水汽??鰨?雌鵠垂鄖捎秩僑肆?А?p》 大夫人無動於衷。身旁的二孃神色一急,目光像刀子一樣剜了過去。阮小么賣萌無果,癟了癟嘴,鬆開手。

二孃向大夫人福了福身,拉著阮小么告退了。

出了院門,她便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涼涼笑道:“哎喲喂,我的玲瓏‘大小姐’!你是年紀小還是忘性大,還當自己是個‘千金’呢!少給我惹麻煩,你那孃親丟盡了我們商家的臉,死了還要可勁折騰。看你這小的,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二孃叨叨不休的說著,猶自覺得不解恨,一巴掌拍上那小小的後腦勺,疼的阮小么咬著牙淚花直冒。身旁幾個婦人見此,非但不勸解,反而哼哼笑了起來。

阮小么一肚子委屈出不了頭,又被那隻肥厚的魔手壓制著,暈暈乎乎跟著往外走。

幾人沿著一條石砌小路在雪中一步一步前行,枯枝斷葉在腳下發出瀕死的哀聲,好半天才走過了另一間屋。阮小么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一個女人半夜吊死在屋中這種事都沒有人發現了,實在是她那間屋子處地太偏,估計大吼大叫都沒人聽到。

她被二孃一行人帶著從屋後環繞而行,連亙的房屋的間隙間,清楚的看到丫鬟小廝們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積雪早被滾燙的熱水較得融化,一派暖意融融的景象。而自己這塊似乎極少有人走過,冷清寂寥。

幾人拐過後院的一處牆角,終於看見打前的垂花門,一頂灰麻色油布小轎停在門外,兩個轎伕正立在一旁搓著手,看到來人,眼一亮,陪著笑道:“可算見到奶奶了!咱都在門口侯半天了。”

“怎麼,嫌晚呀?”二孃一個斜眼過去,將阮小么推上前,道:“趕緊送過去,我這裡還等著回話呢!”

“哎,保準辰時不過就趕回來!”一前一後兩轎伕將轎簾掛下,起身一抬。

阮小么被塞在狹仄的轎子裡,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摔了下去,緊接著便感覺轎子升了起來,盪鞦韆一般,不住的晃。她牢牢扶住一旁的一道橫木,疑惑而又好奇地拂開轎簾一角,冷不防被一雙粗糙的手拍了回去。

“老實點!”一個僕婦粗噶的聲音在簾外響起。

阮小么隔著薄薄的布簾朝她翻了個白眼。

一路也不知走了多遠,寒風不住的鑽進轎子,把裡面的人凍得夠嗆,本來被吱嘎吱嘎的晃悠聲盪出的一點睡意,再一次煙消雲散。

阮小么在凍手凍腳的轎子裡慢悠悠的終於想到,尼瑪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越!!!

可是她穿越到誰身上了呢?看這樣子,像個失寵的小姐,貌似孃親還死了?

一想到這裡,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得心裡像被針刺了一下,鼻子一酸,眼淚就想往下流。

她一擤鼻子,將那股悲意甩開,想到當前最關鍵的問題——他們要把她送到哪裡去?

不會是怡紅院百花樓之類的地方吧!?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當她被推搡出轎,看著那座青灰色的古建築,久久凝噎。

正門外擺放著一尊足有一人多高的香爐塔,積雪皚皚,前方高聳的馬頭牆一直延伸到她看不見的地方,青銅色的鐵門緊閉,隱約能瞧見斑駁鏽色,當中一副匾額,刻著“慈航寺”三個大字。一個小尼姑正在門外掃雪,見幾人到來,雙手合十,躬身見禮。

所以,這是把她送過來出家?

那跟隨的僕婦不由分說拉著阮小么近前,在小尼姑的帶領下,從一旁的偏門進了去。

道場裡也有一些尼姑慢慢掃著雪,瞧見那一行人,佇足目視,紛紛行禮。幾人一路前行,沿著一道彎彎繞繞的迴廊來到其中一處偏殿。

住持早在殿中等候,待到幾人前來,雙手合十,蒼老的臉上一絲笑意也不露,道了聲“阿彌陀佛”。

那僕婦也回了個禮,道:“大師,這孩子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