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也不跟他計較,抱著青銅鼎就往回走。
路上,趙祥波也問起他,“你對青銅器有多少認識啊!”
周夏坦然說不多,“也就在學校的時候,學過一些青銅器相關的鑑定知識。到拍賣公司工作後,很少能接觸到這樣的青銅器。拍賣公司雖然膽大,但還不敢公然做違法的買賣,將這樣的青銅器上拍。”
趙祥波笑著說,“這倒也是,要拍賣公司也能上拍青銅器的話,恐怕這個市場就更加熱鬧了。國外的大拍賣行,倒是拍出過一些價值很高的青銅器,如果有機會,能將那些青銅器給帶回國就好了。”
“流失在國外的珍貴東西太多。又何止青銅器,想要帶回國來,光憑金錢是不夠的。只會白白便宜了人家!”周夏對此倒是有他自己的看法,如果能用偷啊搶啊的辦法,將流失國外的國寶都給弄回來,他可是一點都不介意的。畢竟。絕大部分的珍貴文物,都不是透過正當渠道,流失出去的。
趙祥波表示認可,但他也得承認,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問題。雖然大部分國人都有一腔子的熱血,可到最後,他們的愛國心,舉牌拍下的鉅額資金,往往只會讓那些外國佬佔足便宜。
拋開這個好不談,趙祥波覺得,如果這隻青銅分襠鼎是真品的話,價值也不會特別高。最起碼。夠不上國家一級二級文物的標準。
即便是新近出土不久的東西,周夏也不會因此沾上太大麻煩。
而且,這就是收藏市場的現狀,真要嚴格按照國家法律規定來辦事的話,那就別想收到什麼好東西,像這類青銅器件。數量最多的,還是出土的。趙祥波前幾天。還為周夏擔了些風險,幫他保管那隻難得一見的秘sè瓷淨水杯呢!
一老一少。步行速度都不慢,即便周夏抱著青銅鼎,腳步也沒落下,沒一會,就到了趙祥波家,這時候,距離天亮還早著。
趙祥波把周夏請進家,並帶他到特意用來存放青銅器這類的藏品的房間。
周夏還笑著說,“上次來的時候,趙老爺子可沒帶我們來這間屋子參觀。”
趙祥波鄙視他說,“你小子和柳家那小丫頭,都是兩個大滑頭,我算是看透了。我那時候要帶你們來,你們恐怕也不會來。因為這些東西,價值都不算高,而且,根本不能上拍,你們也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
“怎麼會呢!我現在不就來參觀了嗎?趙老爺子的藏品還真是豐富,難怪柳經理會念念不忘。”周夏環顧四周,發現趙祥波的收藏還真是豐富。
光青銅器,數量就不少,而且各型別的器具器型都有。
趙祥波自嘲地說,“知道你小子想說什麼,這裡面,也有些是我打眼買回來的青銅器,常在江湖飄,不交點學費怎麼可能。還把你的青銅器抱著做什麼,也不覺得累嗎?”
周夏笑著說還好,但手上,已經輕巧地將抱著的青銅鼎給放下來,擱置在房間裡的木桌上。
這會功夫,他也沒閒暇去關注趙祥波的藏品,跟著趙祥波學學,透過正經渠道,把這分襠鼎給鑑定出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衝趙祥波這麼多的青銅器藏品,周夏就覺得有必要,跟著他好好學幾招。他這些青銅器,就算全部是仿品,那也能積累出相當多的經驗來。
趙祥波也是迫不及待,想要給周夏新買的青銅器做鑑定,看看他的運氣究竟如何?
先前在鬼市的時候,趙祥波只看了個大概,周夏為了低價將它弄到手,也沒有怎麼仔細做鑑定。
這會放到燈光下之後,這隻青銅分襠鼎的真正面目,也就完全暴露在了兩人的眼皮底下。
當然,說完全暴露還有些誇張,這隻青銅分襠鼎表面的鏽跡太多,而且特別像是特意做舊的,因而,影響大家對他的觀感,尤其現在大家都知道,市面上的青銅器贗品氾濫成災。
這隻鼎並不算大,仔細觀察時,可以從紅綠鏽泥土的遮掩下,看到它的細緻表現。
蟬紋、獸面、分檔、出脊、收頸。
確實有西周青銅鼎的風格特徵,jīng工鑄造,打磨工藝都相當出眾。
趙祥波仔細觀察考證的同時,還不忘從他自己的收藏品中,拿來一隻同樣屬於西周時期的青銅鼎,相當對比,互相參考,有了這個,做起鑑定來也就更為容易。
周夏則是一副好學生的模樣,聽他講些青銅器鑑定相關的東西,並不時將他自己的疑惑給提出來,讓趙祥波幫著解答。
趙祥波本是歷史系教授,一貫有好為人師的習慣,即便最初在周夏手裡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