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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子上學,她賣身體器官,先割掉了胃,又賣掉了肺。她就死在那場手術中。那年,我的家鄉下了一場肉雨。”

他摘下老花鏡,激動地擦著,她奪過他的花鏡,為他擦著他的眼鏡和滴滴老淚,手裡流著自己的淚水。

葉小歌從遠處走來,看見他的祖父和蕭小紅滿眼淚水,故意和祖父開玩笑調節氣氛,“又在痛說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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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節 又一場輪迴(1)

葉小歌睡著以後,她看著落地窗前的一輪朗月,有一種到院子裡悠然踱步的衝動,她套上一條裹身的白色長裙,溜出了小院。

她剛走出去,就被徹骨的寒冷抽縮回來,她連忙裹上葉小歌送她的白色水貂皮大衣,和白色水獺帽,又迫不及待地奔進寒夜。

她沿著長廊,看著這裡的亭臺。葉小歌說,幾百年前,建這座王府的宰相就因為建了這棟王府,以窮奢極欲的罪名被抄家問斬。從此,每個朝代有幸搬進這座王府的,都是皇帝最賞識的親兄弟。皇帝明明下旨這座王府可以世襲,卻沒有一個皇親能夠把這個王府傳給子孫,不是生前被抄斬,就是死後全家被掃地出門。這裡再美,誰也待不了多久。不住進來,離大禍臨頭還遠點。

她看見了那時的場面。大兵壓境,幾百人都被捂在這裡,誰也跑不掉。怕被輪姦的,自己懸樑自盡。怕被閹割的,自己喝了毒酒。死到臨頭時,誰也搞不清是什麼罪名,只能把罪名栽到這個王府上。

新貴喬遷進來,一時多少繁榮。剛剛彈冠相慶,就成了滔天大罪的罪魁禍首。又一場輪迴。

從判官到犯人,從富人到窮人,從親人到仇人,從善人到惡人,從情人到殺手,從豪傑到奴隸,從哲人到瘋子,向來就沒有一道鴻溝。在同一個世界上,人一次次轉世。今生是王子,不到來世,就成了乞丐。

突然,她聽見一片笑聲。她衝著亮燈的軒宇走去。她看見跟在後面的人投來巨大的影子。

她看著這棟軒宇的雙匾,“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橫匾,“山水軒”。

她神往這裡的笑聲,她上了臺階,警衛擋住了她。她還沒有想出進去的理由,裡面的人開啟了門。

一直跟在她後面的人上前和開門的人耳語,開門的人連忙回去稟報,突然走出一位和葉小歌酷似的男人,只是比葉小歌年長兩輪。他神采奕奕,目光炯炯,氣氛祥和,“我是小歌的父親。”

她驚喜地說,“我聽見笑聲,就被吸引來了。”

他笑著打量著她,“既然來了,就進來見見我的朋友。”

她走進山水軒,裡面圍坐著幾位她在電視裡常常看到的###。他對他們驕傲地介紹,“這是我兒子的未婚妻。”

這些人當時全部站了起來,鼓掌歡迎。她還從來沒有被人鼓掌歡迎過,這裡熱烈的氣氛使她的體溫升高,她摘下白獺帽,脫下貂皮大衣,搖曳著白色拖地長裙,坐在葉父身邊。

一個人打破了沉默,問,“你是舞蹈家?”

她說,“隱士。”

葉父說,“這裡都是隱士。”

一位隱士說,“你看上去像個詩人。”

她自豪地說,“我就是詩人。孤雲野鶴,雲遊四方。”

隱士說,“從唐朝開始,考狀元也要考詩。中國就是詩歌民族。”

只要談到詩就好像談到她的生辰,她興致勃勃地說,“那我們一起對詩?”

他們反應熱烈,異口同聲,“好呵!”

她只要和六十歲以上的人在一起,就無比開心,開心到人人都是她的親人,她壓抑不住這種親切感,“對詩可要對酒。”

他們興奮地說,“好哇,我們提前喝你的喜酒。”

葉父不敢相信她的人氣,示意上酒。開啟陳年老酒,聞著酒香,葉父笑著說,“你來給每一位伯父斟酒。”

她起身為每位斟酒。一位隱士喝了一口,藉著酒勁對她讚不絕口,“你的兒子可真有眼福。”

葉父舉杯致謝,“喜筵,一定要來呵。”

聽到葉父對她默許,已經把喜帖發出去,她滴酒未沾,已經醉得騰雲駕霧。她端起酒杯,說,“對詩,是為了抒發情懷,今天我們每個人都狂草一首自己終生最喜歡的詩,好不好?”

筆墨紙硯貢上後,一位隱士畢竟是統帥千軍萬馬的將軍,率先狂草。他的懷素醉草,驟雨旋風,聲勢滿堂。擒縱自如,如老將金戈鐵馬,馳騁沙場,所向披靡,氣勢如暴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