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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靜,好像世界早已一刀砍斷。彷彿這裡是一片孤涼的墓地,只有一個盜墓者亡命徒似的掙扎。

第27節 死亡般寂靜(1)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死亡般寂靜裡的雷聲吞沒了她。她在一個根本沒有方向的風車上。這輛風車岌岌可危,隨時都在散架,像生命一樣脆弱,像命運一樣迴圈。

一陣牆壁的晃動,不,晃動來自腳下。腳下就是火山,她的心火勾動了天雷地火。地震讓大樓像海盜船一樣盪漾,她坐在隨時可能塌陷的黑暗中,閉著眼睛,真想永遠不睜開眼睛,神不知鬼不覺地陷到另一個世界。她根本不怕被砸死,砸死都比這種囚死快樂。死亡,是最後的激情。沒有他,在這個世界上毫無意義。毫無意義。可是他連一句安慰都沒有。太渺茫太迷傷太孤獨太蒼涼。她只想閉著眼睛,再睜開時,石器時代已經過去。

突然,一陣疾馳的腳步聲向她奔來,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是誰,就被來人一把抱起,在依然搖動的走廊裡奔跑著衝下臺階,她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心裡沸騰著一個名字,葉小歌,葉小歌,葉小歌,葉小歌,葉小歌,……這個名字隨著天塌地陷,越來越神聖。

他放下她時,已經累癱了。剛剛把她安全地抱出四層大樓,地震就停了。

他擦著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以後我不用去健身房了,每天地震演習一遍,從樓上把你抱下來,我就可以進軍奧運會了。”

她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白馬王子,她的心悄然一動。他的溢於言表的體貼、溫暖讓她堅壁般的冰川裡掃過一陣對流的風。她知道偽裝的話可以順口而出,可從他柔情脈脈的眼睛裡湧流出來,讓她悄然心動。儘管暖風過去,冰川更加堅固,但是每當脈脈的春天的資訊從眼前掃過,她仍然心動。她的內心就是冬天,她對溫暖有著永恆的追求。她的內心就是黑夜,她對光明有著絕望的憧憬。

她禁不住用她的冰涼的手為他擦著堅挺的鼻子上的汗珠。

他捉住她的手,吻在嘴邊,“這幾個小時,你給我下逐客令,你在等誰?”

她說,“外星人。”

他說,“飛碟沒有來,你就得了敗血病?”

她驚愕地看著他,“你偷聽我的電話?”

他說,“當然,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斷定你有嚴重的自殺傾向,我必須肩負起騎士的重任。”

她禁不住笑了起來,笑得這麼開心,她不敢相信,幾分鐘以前,她恨不能沉陷到地獄裡。

他說,“今天晚上我要帶你去吃料理,然後我帶你去一家珠寶店。”

她的腦子裡只有冰燈。她脫口而出,“你能帶我去看冰燈嗎?”

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的眼睛,“我更想看你。我以為你會永遠拒絕我。”

她說,“女人的誓言不過是天氣預報表,不僅是天天變化,隨時都在變化。”

他看著她的似笑非笑的眼睛,說,“其實,這兩天我讀了幾篇你的短篇小說,我總覺得兩臂之間空蕩蕩的,好像缺了什麼,我要死死抓住你。我記得你書裡的一句話,女人,眼睛大,性慾強。嘴大,性慾更強,是嗎?”

她笑著咬住下唇,“這要看對手。”

他的調皮的眼光追逐著她,“放心,我非常出色。”

“你應該坐懷不亂。”

“和黃色作家在一起,沒個不亂的。”他的氣息裡透著青春的衝動,這種直截了當的衝動比老奸巨滑的誘騙執著得多。

“其實,我是血色作家。我蘸著我自己的血寫下每一個字。”

他的手,冰涼,像一片水銀,在她的臉側撫動。她的渾身突然著火。她希望他是一頭狂獅。她等待著他的嘴唇。他們慌亂地吻到了一起,她沒有反抗他的火熱的嘴唇。她撲到他的懷裡,他的肩臂像一把鉗子,她如醉如痴地迷戀他的吻。他吻得她天旋地轉,她的脖子已經扭酸。他用力之猛,一個長吻,他咬破了她的上唇。又一個長吻,他咬腫了她的下唇。

“輕點,公子。”

“我喜歡更好聽的稱呼。”

“親愛的。”

他有些激動地吻著她的耳朵。她在他的懷裡躲閃著,她笑得喘不過氣來。

“再叫一聲,”他央求著。

她壓抑不住地笑著,她的魂幾乎被笑聲帶了出來。

“叫。”

“我叫過了。”

“我還沒有聽過癮。”

她的耳邊湧滿了蜜蜂。蜜汁從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