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自幼即被灌輸要乖順聽話,稍長尚在懵懂之時,即出嫁為人妻、為人母、為人媳,在婆婆的指導下學習如何持家、照顧丈夫、養育孩子,遵循社會期待,教導女兒如何成為他人的好兒媳,訓練娶進門的媳婦如何遵循夫家的生活規則……
梅映雪呆愕地看著地板,好半晌還無法回神,轉首看著邱逸萍,眸中淨是無比崇拜。
“逸萍,你好厲害,你說的這些都是我以前未曾深思過的事,那些我本來以為天經地義的事,原來是那麼地不公平。”語畢,她神情一黯又說:“就像我,盡心盡力地操持著家務,卻得不到丈夫的感謝和疼惜;不讓我知道原委,輕易地就用七出之罪,把我休離……”
“可是啊——”邱逸萍雖然知道自己有幸出生在這個女權逐漸被重視的年代,可是仍不免感慨地說:“你別看我們這個時代,女性好像有很大的自主性,但還是有很多受過高等教育、智商高的女子陷在傳統性別既定的迷思中的。”
“哦?”她不解。
邱逸萍將頭往後仰,無聲地嘆口氣。“猶記得一位政治名女人說過一句,聽似矛盾卻是至實不過的話——‘女人最大的敵人還是女人’。為什麼呢?‘沙文主義’的受益者或許是男人,但執行者卻絕對是女人,因為一直以來女人比男人更不厭其煩、更嚴厲地打壓著女人;可悲的是,這群女人不但毫無自覺,甚至還堅信她們維護的是‘正義真理’,殊不知這群‘婆婆媽媽們’就是迫使數千年來中國女性無法翻身的元兇。”話落不禁重嘆一口氣,心裡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梅映雪看著先前傲睨萬物、氣概不讓鬚眉的她,對女子從古至今的處境,似乎也有著深深的無力感和無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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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就寢前,梅映雪覆著薄被,抱膝坐在床上,腦中不停地想著今天上午邱逸萍對她說的話。
邱舜翔換過睡衣從浴室裡出來,看見似在苦思的她,遂輕問:“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嗎?”
梅映雪從沉思中回神,轉首看著正坐上單人沙發椅的他,輕輕嘆口氣說:“如果生而為女兒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