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削蘋果,是剪雪茄。他不小心割斷了自己右手食指的韌帶,導致食指無法彎曲從而影響投球命中率。我們的手將要進行比投球更精細的工作,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它。”薛子軒無法剋制對這雙手的喜愛,邊說邊一一親吻五根粉紅圓潤的指尖。
周允晟像被電打了一樣,用力把手指抽…出來放進衣兜裡,暗罵薛子軒變態。
薛靜依臉頰煞白,嘴唇發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小時候連一個擁抱一個攙扶也要苦苦哀求才會給予的哥哥,現在竟然主動親吻了黃怡,而且還用如此溫柔繾眷的表情。他對黃怡究竟懷抱著怎樣的感情?果真只是欣賞嗎?
薛子軒顯然也被自己的行為驚住了,但他並不後悔,反而在心底不停回味少年微涼的指尖貼近自己唇瓣時的觸覺。像輕柔的微風拂過,又像雪白的羽毛掉落,感覺妙不可言。
然而那深深地悸動和喜悅之情,在看見少年抗拒的神色時盡數變成了難以言喻的痛苦和失望。薛子軒收起淺笑,強硬的把少年攬入懷中,撫摸他很久以前就想撫摸的柔軟發頂,一字一句說道,“以後不準躲開我,聽見了嗎?”
“可是你曾經說過,不准我碰你。”周允晟勉強壓下掙扎的欲…望。
原來少年並不是排斥自己,而是太乖巧聽話了,薛子軒先是怔愣,然後愉悅的低笑起來,“你當然可以碰我,你是最特別的。”是他得到過的最珍貴地一份禮物。
周允晟拼了老命才把臉頰憋紅,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垂頭的一瞬間,他飛快掃了薛靜依一眼。她正蜷縮在沙發上,用力抱緊一個巨大的靠枕,臉頰埋在枕中看不清表情。
但周允晟知道她必定非常痛苦,因為她扣緊枕頭的指節已經泛出蒼白的顏色且微微顫抖。以前的薛子軒只對她一個人特別,當這份特別忽然轉移給另一個人,還變本加厲時,也不知道她會經歷怎樣的心理折磨。
薛子軒抱著少年,就像一個小男孩終於得到夢寐以求的玩具,滿臉的新奇和愉悅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住。他試探性的用指尖捲起少年腮側的一縷髮絲,反反覆覆的看著它們彈跳鬆開,蕩回原位,怎麼也看不夠。他甚至想用嘴唇去貼一貼少年粉嫩的唇珠,嚐嚐它的滋味。
這股衝動來得那樣猛烈而又莫名其妙,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所幸管家說晚餐已經備好,他才沒繼續糾結下去。
終於離開男人的懷抱,周允晟大鬆口氣,拿起筷子狠狠刨飯。薛靜依也得到了解脫,默不吭聲的坐在椅子上發呆,碗裡的食物一口也沒動。
“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管家走過去詢問。
“沒事。”薛靜依擺手否認,卻用充滿希冀的目光盯著哥哥,希望他能關注自己一下。結果讓她大失所望,薛子軒正用笨拙的姿態給少年夾菜,旁的並不關心。他總是這樣,只看自己想看的,只聽自己想聽的,若是要獲得他的青睞,必定得用無上美妙的音樂去打動他。
薛靜依從來不具備這種能力,但黃怡可以,他的琴音一天比一天完美,如果他願意,他可以用它俘獲任何人。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和嫉妒心佔據了薛靜依的思緒,她哐噹一聲放下調羹,踉蹌著上樓。管家用冰冷的目光盯視少年一眼,立即跟過去。
周允晟這才開始追問薛子軒愛人的身份。
“你不用知道他是誰,以後看見他遠遠躲開,他很危險。”薛子軒似乎想起什麼,臉上露出恐懼與難堪交雜的情緒。
周允晟試著旁敲側擊,沒能問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只得放棄。
……
第二天,薛瑞和薛李丹妮匆匆趕回來說是要參加家族舉辦的宴會。薛家是百年望族,還保留著傳統的宗族制,族規遠遠凌駕於法律之上,沒有誰敢於違抗。
別看薛瑞在外面風光無限,實則他創辦的薛氏財團也不過沾了薛家本家的光,其規模與薛家本家的財富比起來不值一提。如果離開本家庇護,他什麼都不是。
為了打入本家的權力中心,他花巨資購買了現在居住的這棟別墅,只是因為薛氏宗族的族長每年夏天都會來此處度假,至於他平時住在哪裡,卻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一屆的族長按輩分來說是薛瑞的族叔,名叫薛閻,然而年紀卻只比薛子軒大兩三歲,是上一屆族長薛老爺子明面上的幼子。薛老爺子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去世了,因為生前最寵愛他的緣故,把一半家產都交給他打理。但薛老爺子天性風流,統共娶了四房太太,還置了許多外室,不但家裡有六個嫡子四個嫡女,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