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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慧大師亦低喧佛號,柔聲道:“請施主出招!”

瞬間,四僧默契分開站立,一派安詳自得的樣子,氣氛頓轉肅穆莊嚴,配合著他們靜如淵嶽,莫測高深的行藏,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元越澤搖頭失笑,嘆了句:“心迷法華轉,心悟轉法華。”

後又道:“元某人有一套為親人朋友所創劍法,一直沒機會使出來,今日就請四位大師賜教。第一式‘仙劍蕩’乃守勢,請出手!”

帝心尊者高喧佛號,不知何時禪杖已到了他手裡,同時翻騰而起,來到元越澤前方上空處,連杖掃來,道:“施主若能皈依我佛,該有多好,為何偏偏要與李唐作對。”

元越澤哈哈一笑,長劍連鞘隨意橫擋,道:“元某人理想的國度,想必師妃暄已描述給四位,他既然做不到,我當然就要自己來了。”

兩人的移形換位,就如幽林鳥飛,碧澗漁跳,都是那麼全乎天然,渾然無痕。

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法’,講求的是‘隨處作主,立處皆真’自由圓滿的境界,從無而來,歸往無處。無論對方防守如何嚴密,他的大圓滿杖仍可像溪水過密竹林般流過。若元越澤只能擋格,那他將可展開杖法,無孔不入,無隙不至的以水銀瀉地式的攻擊,把元越澤的鬥志信心徹底消毀。

元越澤的表現一如預測,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倏地爆起漫天杖影,往元越澤攻來。

‘仙劍蕩’驟起,帝心尊者驚駭地覺元越澤的招數不但不帶半點殺氣,更是雜亂無章,細看下去才覺這一招的妙處,元越澤每出一劍,手腕都隨之輕扭,劍勢實際上是借力打力的。而帝心尊者力道兇猛、去勢刁鑽的杖法皆被一一盪開,果真對得起這招的名字。

“叮噹”之聲不絕如縷,十幾聲清脆的劍杖交擊之聲過後,杖影散去。

帝心尊者柱杖而立,元越澤長劍則握到臂後,二人雙目精芒閃爍,互相催迫氣勢,方圓十丈內登時勁氣橫空,寒氣迫人。

道信在一旁低吟道:“施主比我們想像中的更見高明,貧僧佩服,剛剛那一晃即逝的女子可是祝後的女兒?”

嘉祥低吟道:“我們幾個老和尚並非世俗之人,但也知上位者要為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做一個好榜樣,施主的生活作風實是……”

他說的的確是事實,元越澤亦沒反駁,道:“古往今來,有多少後宮是荒yin奢糜的,元某人這方面的確不能給百姓做榜樣,但我何時說過我要做皇帝了?”

四大聖僧同時愕然,道通道:“那施主為何還要繼續留在這紅塵中呢?”

元越澤微微一笑,沒有答他,低喝一聲:“下一招‘寒劍冷’,哪位大師來接?”

嘉祥前踏一步,低吟道:“枯如乾井,滿似汪洋;三界六道,惟由心現。施主太執著啦,請允許老衲耍賴!”

他開口時,手上已經開始動作,右手由左向右橫比,左手由下而上縱比,在虛空中畫出一個‘十’字。說完整句話後,‘十’字正好畫完。

‘寒劍冷’與‘仙劍蕩’完全相反,講究的全力攻擊。元越澤灑然一笑,長劍出比地上積雪還要奪目的白色寒芒,硬生生刺入嘉祥大師雄渾的氣勁狂颼中,印鋒精準無誤的刺在他胸前比劃出來的‘十’字正中處。

氣勁交擊,卻沒有半絲聲音。

“砰!”

氣勁橫瀉,泥屑翻飛。

元越澤肩膀微晃,嘉祥再退一步,蒼老的面上浮現一絲紅暈,旋有沒去。

實際上元越澤的長劍雖剌中嘉祥的虛空十字,卻有投水進一個乾涸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枯井的感覺,旋即枯井忽然變成驚濤裂岸的大海汪洋,還如長堤崩潰的朝他狂湧過來。面對佛門絕學,元越澤爆出森寒的先天劍氣,以硬碰硬,生生迫退嘉祥。

智慧大師動都未動,身形已前欺兩丈,眉目低垂,誦道:“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施主小小年紀得成先天劍氣,實是難得。”

邊說邊拍出一掌,看似沒有任何招式花巧,甚至沒帶起半分勁氣狂風,可是修為如元越澤卻知對方已到大巧若拙的至境,無論作何閃躲退避,仍逃不出佛掌的籠罩。

元越澤長笑一聲,道:“一念三千者,吾心所行也!大師請接我這一招‘靈劍飛’。”

手中長劍如書寫草,一劍比一劍重,擋了三劍時,修為足過八十載的智慧大師都承受不住劍上傳來的重過萬斤的力道,足見此招可怕之處。

這招名不副實,外表看著的確輕靈,事實卻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