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遞了回去:“給您!”
蠟燭在桔燈的籠罩下發出柔和的光,風吹過燭火輕輕一跳,似乎桔燈已經變成一個有了生命的小精靈,在低低訴說著心中小小的願望。
兩個桔燈做好。許寒芳笑著說:“我們一人一個,放到水裡,各自許一個心願。”
“好!”嬴義笑著接了過來。
許寒芳拿著桔燈站起身順著臺階下到湖水邊,蹲下把桔燈輕輕放進水裡,許了個心願,看著桔燈在水裡載著自己的願望,晃晃悠悠漂向遠方。
許寒芳轉回頭,看到身邊的嬴義面色凝重地閉著眼睛,嘴裡唸唸有詞。然後睜開眼睛,神色莊重地把桔燈放到湖面上。禁不住好奇地問:“你許了什麼願?看你如此鄭重其事?”
嬴義羞澀地一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沒有回答。
許寒芳撇著嘴嗔道:“不願意說算了,我還不稀罕知道呢!看你的神情就知道在想什麼!還不好意思說?”
“不是!”嬴義漲紅了臉,訥訥地說:“我……我許願……願您的願望成真。”窘得頭垂得低低的,大手不停地搓著衣襟。
正在嘻嘻笑著的許寒芳笑容猛地僵住了,怔怔望著嬴義;眼睛已經模糊。
二人低著頭都沒有再說話,都若有所思地望著水中的月影,……
刻骨之愛
許寒芳一滴眼淚悄悄滑落,滴落在湖面上泛起層層漣漪,使二人月光下的身影變得模糊,變得飄忽,變得交錯。
霧漸漸濃了,寒氣漸漸重了。
嬴義站起身看看霧濛濛的四周,說道:“時辰不早了,您該回去了,大王一會兒會尋您的。”
許寒芳望了他一眼,緩緩站起身,默默往回走。嬴義遵照禮節跟在身後。月光把二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交疊在一起,似乎變成了一個人。
回到宮內,嬴政一個人坐在廊下,仰望著夜空,看見許寒芳走了過來,掃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嬴義,又把目光轉回來,淡淡地問:“她走了?”
“啊?哦!走了!”許寒芳想他問得一定是太后。
嬴政有意無意又掃了嬴義一眼,拉著許寒芳把她擁進懷裡,緊緊抱著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坐著。
許寒芳知道反抗也沒有用,他剛給母親翻了臉,心情正不好,還是不要惹他吧!乖乖地躺在他溫熱懷裡。到雍地回咸陽折騰了多天,有些疲憊,漸漸有了睡意。
嬴政低下頭,貼在她耳邊輕聲說:“睏了?這些天你也累了。早些睡吧。”抱起她進了大殿,把她輕輕放在床上。
許寒芳看到嬴政滿臉的疲憊,想要安慰他,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看看這是處置呂不韋的詔令。”嬴政遞過來一卷絲帛。遞絲帛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讓我看?”許寒芳迷惑地看著嬴政,見他點了一下頭,遲疑著抬手接了過來。
詔令上清晰地寫著——
相國呂不韋舉人不當,按律當連坐,姑唸對國功大,著予免去相位,出就河南封地。
許寒芳知道這一役太后贏了,嬴政還是做了退讓。但是史書上記載,終究嬴政還是沒有放過呂不韋,呂不韋被貶到封地後,仍是被賜了一壺毒酒了卻殘生。
最後的勝利者仍是嬴政。許寒芳對呂不韋突然有了惻隱之心:“太后說的沒錯,呂不韋對你確實盡心盡力……”
“你閉嘴!不要說了!”嬴政突然咆哮大怒:“以後我再也不想聽到關於他們兩個人的一切!”
許寒芳識趣的閉口,她知道他接受不了他是呂不韋的孩子,特別是從他的母親嘴裡說出來,更難以接受。這等於告訴他,他確實不是正統的王室子孫,以往別人的猜忌都是正確的。可是對於他只有隱藏好自己的空虛和恐懼將錯就錯下去。
殿內一片寂靜,只有高高的火燭偶爾跳動一下。
過了一炷香時間。
嬴政在許寒芳身邊輕輕坐下,柔聲問:“你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我剛才說你說的重了?”
許寒芳想虛偽地搖搖頭,可是還是本能地點了一下頭。她不是一個善於撒謊的人。
嬴政輕輕吁了口氣,卻突然轉了話題:“我知道你寂寞,在宮裡沒有人能說話。否則我也不會讓你隨便出宮。”
許寒芳略顯委屈的點點頭。原來嬴政如此明白她?
他想抬手去摟她,她卻直接躺在了床榻上。他改摟為摸了摸她的秀髮,淡淡地說:“好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