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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毅然道:“秦煜,從今天開始,我要自己左右自己的命運,不再被任何人擺佈。”

秦煜不安地望著她,久久沒有說話。

天空中飄起了雪花,猶如千樹萬樹梨花開。

寒芳緩緩走在雪地上,一串腳印留在身後。

秦煜跟在她身後,兩步並作一步踏著她的腳印走著,將她的小腳印變成自己的大腳印。

寒芳看著皚皚白雪,悠悠說道:“秦煜啊,我真的好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疲憊過,我好想到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

“大王對您確實很寵愛。”秦煜的聲音渾厚有力。

“秦煜啊,只有你最懂我,最明白我了,難道你不明白,浩然對我是給予,而大王是佔有。”寒芳環視被白雪覆蓋的王宮,“我要離開這裡,徹底離開這裡,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秦煜頓了一下抬頭說道:“娘娘到哪裡,我都追隨著您。”

“不!秦煜!“寒芳深吁了一口氣:“秦煜,你應該有你自己的生活,你有家,有家人,還有責任……”

不等寒芳把話說完,秦煜就搶著打斷:“末將沒有家人。”

寒芳轉回頭疑惑地看著他:“你不是娶過妻了嗎?”

秦煜頭垂得低低的,囁嚅著說:“末將說娶妻是……早就已經娶過了,只是……在心裡。”

“心裡?”寒芳愕然。

秦煜猛地抬起頭來,鼓足勇氣說道:“您曾說過‘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就是末將的心境。”

寒芳的心猛地一顫,愣愣看著秦煜,半晌沒有說話。“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她心裡默默唸著,迷離地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淚水打溼了眼眶。

“娘娘!”秦煜撲通一聲跪在雪地上,顫聲道,“求娘娘讓末將追隨娘娘!末將就是那棵大榕樹上的青藤,離開了大樹就失去了生命的意義,末將離開了您,生命也就失去了意義。”

寒芳扶住秦煜,流著眼淚說:“秦煜,這樣會害了你。”

秦煜微笑著望著她,眼睛裡是執著的目光:“我生是娘娘的臣,死是娘娘的魂。”

寒芳淚如雨下。

天空零星飄著雪花,咸陽古城樹木蕭森,堅冰封地,護城河凍得跟鏡面一樣。

寒芳終於等到了機會,嬴政去山裡獵狼,需要幾天才回來。

寒芳把一切安排就緒,拿起荊軻的那把匕首,別在腰間。她又看了看生活十六年的宮殿,看看和嬴政合臥的那張床榻,百感交集地笑了。

皎潔的月光灑在皚皚白雪上,反射出刺眼的光。馬車壓著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寒芳在馬車上回頭看著宮殿越來越小,再抬頭宮門就在眼前,越來越近,她心裡暗暗發誓:秦王宮、咸陽城,我要離開這裡,再也不會回來,這裡會成為我永遠塵封的記憶。

突然馬車一頓,停了下來,原來是秦煜猛地拉住了韁繩。

寒芳舉目望去,城門洞下站著一個人。此人揹著手,筆直地立在甬道上,背對著馬車。

聽到馬蹄聲,他慢慢轉過身,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照亮了他的臉,他寒冷的雙眸射出比月光還冷的寒光。

寒芳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的血液幾乎凝結。

“王后這麼晚要到哪裡去呀?”嬴政陰森森地問。

“我要賞月。”寒芳強壓心驚,故作鎮靜地回答。

“宮裡的月色不好嗎?還要出宮去賞?”嬴政的嘴角帶著玩味的笑。

寒芳硬著頭皮回答:“我想出去透透氣。”

“出宮也不帶侍衛,這樣安全嗎,秦中尉?”嬴政的聲音陡地提高八度,帶著慍怒。

秦煜心裡一驚,忙跪下:“啟奏陛下……”

“是我要一個人去的,不關他的事。”寒芳慌忙搶著道。

“秦煜!你好大的膽子!你就是這樣履行你的職責嗎?”嬴政不理會寒芳,厲聲質問秦煜。

秦煜渾身一抖,忙叩頭道:“微臣知罪。”

“知罪?哼!”嬴政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嘴邊吐出一團熱氣。他略一擺頭,立刻從暗處出來兩個虎賁軍,走上前把秦煜按住。

“不關他的事!是我的主意!”寒芳驚魂未定地喊。

嬴政笑眯眯地問:“什麼主意?帶著孩子去賞月?”

寒芳知道嬴政透過耳目應該早已洞悉一切,頓時為之語塞。

嬴政又一揮手,兩個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