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了朋友?”有點不動聲色的試探。
“算是例行公事吧。”跟阮正報告一週行蹤。
陳凡下來,阮靜走出休息室接局。
“怎麼一臉深沉?”
啟言看了眼身側的人,不答反說,“我以為你會結束一局。”
陳凡聳肩,“光我一人打多沒意思。”
阮靜連進兩球,雖然她已經好幾年沒碰桌球,難得的上手起來竟然不覺得生澀。
“她的姿勢很漂亮。”陳凡發表觀感。
趙啟言看著桌前怡然撐杆的阮靜,阮靜今天穿的是簡單的薄線衣和黑色棉紡褲,半坐在臺桌上,白淨的面板在室內白幟的燈光下有一種朦朧感,頸部的線條異常柔美,微微側著頭,神情很專注,透著一股曖昧的風情……啟言眯了眯眼,最後輕然別開頭,即使明白自己對阮靜有一些隱匿的渴望,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開始滋生著,但是畢竟是三十一歲的人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一興奮就會不顧一切跑去歷險的毛頭小子。
而且阮靜的態度更是明確,她對他並沒有除朋友之外的異樣情愫……想到這個啟言不禁有些自嘲,年過三十才碰到這種感情問題,還這麼棘手的。
高凡畫廊在N市有名的步行道上,裝修豪華的展廳,藝術氛圍極為濃厚,陳凡是一位抽象畫愛好者,每半年都會舉辦一次畫展,不為贏利只為藝術。阮靜好幾次偷偷暗想趙啟言身邊的人怎麼都這麼自命不凡的。
阮靜學習能力極強,兩週下來基本能適應畫廊工作。這幾日陳凡在忙著一批沙石畫,算是民間手工藝術,後天要舉辦畫展,所以阮靜這個雜工近來比較忙。
趙啟言是有點刻意安排阮靜在陳凡畫廊工作的,撇開理智完全是屬任意妄為的行為,他自己都覺得好笑,竟然耍起這種蹩腳的手段。
啟言在車上坐了一會才下車進畫廊,手上拎著店裡不外賣的提拉米蘇、香草蛋糕以及一杯摩卡,這種心情無以名狀,讓他越來越難以把握。
在走廊拐彎處,啟言停滯腳步。
那一張日落的版畫前,站立的正是阮靜,兩手抱著手臂看著牆上的畫,黑色的襯衣勾勒出極有線條的背影,優美卻不張揚。
趙啟言想起一個朋友跟他說過的一句話:當對方一個背影都能讓你出神的時候,那麼,這一個人已經可以輕易動搖你的整顆心。
“嗨。”他輕輕走過去,打了招呼。
阮靜沒想到是會在這時候看到趙啟言,“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猜也許你餓了。”
這時阮靜才看到啟言手上拿著一個精緻的袋子,開心道,“是吃的嗎?”
“是的。你忙完了嗎?”
“即使不忙完現在也只想吃東西了。”阮靜不經意拉住啟言的手往會客室走。
啟言輕淺地一笑,“你很喜歡那副落日餘輝?”
阮靜知道他說的是剛才自己在欣賞的那副一畫,“感覺很精緻。”
兩人進了房間,一坐到沙發上阮靜就迫不及待地開啟袋子,隨即笑逐顏開。
“你好像說過自己喜歡甜一點的食物?”
“原來你記得。”
“我記性一向好。”趙啟言走到辦公桌前靠著,空氣裡飄著香醇的咖啡味道,纖長的手指沾上奶油……啟言轉開頭拿起桌上的一隻鋼筆流連在指尖玩轉。
不知過了多久,抬起頭髮現阮靜正站在自己面前,微微笑著,很近。
北邊窗外的輕風吹進,撩起她耳後的幾縷長髮,拂過啟言的臉頰,兩人對視,額頭幾乎要相抵,比香草更甜的味道不由讓啟言眯起了眼,這是一種來自面板髮間的香味,啟言渴望去碰觸這種味道,好多年都不曾有過這樣的蠢動,那麼興奮並且急切,呼吸有些倉卒起來,也許他應該放縱自己一次,只要再靠近一點……
在即將碰到那唇的時候,啟言慢慢拉開身子,輕笑道,“吃完東西了?”
阮靜好像在研究他,最後得出結結論,“你一聲不吭的時候看起來很冷豔。”
啟言退到合適的距離,“男人不該用豔來形容。”
“OK,很冷——峻。”
啟言笑了一笑,“聽說昨天你到店裡來找我,有事?”
“只是順路過去試試運氣,想有沒有可能碰上你,顯然,你是一個大忙人。”
“昨天我在研究所。”然後狀似不經意說了句,“以後你過去,通知我一聲,我會在。”
阮靜點頭,“如果不打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