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好奇心,曼曼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大門,看一眼好了,就看一眼。
門縫裡望進去,有個男人背對著她,身材欣長,就著輕曼的樂聲,正低低唱得興起,“恩從天上濃,緣向生前種。金籠花下開,巧賺娟娟鳳。燭花紅,只見弄盞傳杯,傳杯處,驀自裡話兒唧噥。匆匆,不容宛轉,把人央入帳中。思量帳中,帳中歡如夢。綢繆處,兩心同。綢繆處,兩心暗同。”
唱詞曼麗秀雅,雖然只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但是他的聲音婉轉低迴,身形移動如行雲流水,那房間光線柔和,他置身在當中,說不出的魅惑,竟然讓曼曼移不開眼睛,手心有些潮熱,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領略到這樣的絕頂的男色,光看背影就已經春光無限,春暖花開,春風拂面——無數形容詞亂七八糟地一擁而上,曼曼不由自主捧住自己的臉,只感覺觸手滾燙。
樂聲仍在繼續,那男人突然華麗地轉身,來不及躲閃,曼曼與他打了個正正的照面,他眼波一閃,彷彿微有些詫異,但是隨即自若繼續,唱詞不停,“奈朝來背地,有人在那裡,人在那裡,裝模作樣,言言語語,譏譏諷諷。咱這裡羞羞澀澀,驚驚恐恐,直恁被他摶弄。”收了聲,餘音嫋嫋中,眼波斜飛,對著曼曼微微一笑,眼裡波光盪漾,原本清秀的五官,如今生動奪目,美得妖異。轟地一聲,眼前彷彿春花爛漫,瞬間開遍,曼曼整張臉漲得血紅,幾乎要當場鼻血長流。面前這個男人,竟然就是三天前將她當場抓包,羞得她挫敗不堪的那個周董。腦海裡一片糊塗,前臺小姐沒有亂講,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