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顧知世與其他人的關係就不算好了。說來也不算是惡劣,只是不與他們打交道,顧知世不與沈晏呆在一起,就去半夏的藥圃看各種藥草,再然後就是窩在自己的房間,也不知道在幹什麼,不到吃飯是絕對看不到他的人影的。
沈晏也問過他,顧知世只是很嫌惡地說了一句髒。
這時候沈晏才恍然大悟,原來顧知世並不是沒有脾氣的,相反,他還有些任性,愛耍小脾氣,遇到自己不喜歡吃的菜,也會不滿地丟開,就像是一個小孩子。
面對不喜歡的人,他的反應也像是一個小孩子,而不是如今懂得虛以委蛇的人,總是笑臉迎人,背過臉便又說起壞話。
對於顧知世來說,不“髒”的人他才能夠接受他們的靠近,沈晏算是一個,他總說呆在沈晏身邊最舒服,才總喜歡黏著她。半夏算是半個,顧知世說半夏是因為與植物之靈呆久了,身上帶著草木之氣,才掩蓋了那些不純粹的東西,說得半夏是哭笑不得。
其實天殺也算是一個,但顧知世還是不喜歡他,這種不喜歡更加類似於一種畏懼,遠遠看到天殺都會繞道走的那種。
不知道天殺是不是在故意惡整顧知世,明明看到他繞道走了,偏偏要將他抓回來。當然,用天殺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礙於師門之故,要好好教導他。顧知世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惜打不過天殺,就只有乖乖聽命,之後不得不躲得更加厲害。
顧知世這個異類加入門客院,並沒有讓門客院平靜的生活掀起波瀾,大家仍然自顧自的練功,特別是因為這段時間小姐減少了外出,他們整日也清閒了起來。
還別說,鄭川在一段時間苦練之後,頓悟了。
他練的本來是輕身功法,開始的確練出一身絕世輕功,可時間久了弊端也就出來了,武功底子不足的短處暴露出來,甚至還拖累了輕功的進步。
正好閒下來,他痛定思痛,決定好好閉關琢磨,結果真的被他琢磨出了名堂,遇上了武者一生都難以遇上的頓悟,整個人大開大合之後,武功底子更上一層樓,輕功自然也更加精妙絕倫,整個人算是堪堪摸到了一流高手的邊兒了。
鄭川很是開懷,急忙就嚷嚷著說要找人練手。
門客院中其他人興致勃勃就上去了,誰知道往日還是手下敗將的鄭川,今兒個竟然來了一個大翻身,一鼓作氣將接連挑戰他的兩個人都給打趴了,如同初開鋒芒的寶劍,銳不可當。
其他人也算是看清了,現在鄭川剛剛得了成果,正是鋒芒畢露的時候,他們本來就與鄭川水平差不多,上去就是個丟臉的份兒。
鄭川哈哈大笑,整個院子都是他囂張的笑聲。
可惜,樂極生悲。
他這笑聲不知怎的將天殺給引出來了,天殺正好閒來無事,也打算考校考校鄭川。
鄭川雙手叉腰仰天長嘯,指著一群大男人笑著罵他們慫蛋,興奮之餘也沒有看到對面那群人衝自己擠眉弄眼,更沒有注意到有人悄無聲息地走到了自己身後。
“我來與你打。”聲音仍然平靜無波。
鄭川一時之間沒有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哈哈大笑著轉身準備拍拍來人的肩膀,結果眼睛一瞪,手停在半空懷中頓時下不去了。
鄭川整個臉都僵硬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跟哭沒有什麼差別,甚是難看。
“大……大師兄!你怎麼來了!”他迅速收斂手腳,站得規規矩矩的,哪裡還有之前囂張的模樣兒。
其他人也紛紛噤聲,暗裡卻在偷笑,誰讓鄭川那麼囂張,現在好了,現世報來了吧!
反正他們就是幸災樂禍,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那種,之前作為兄弟已經給了提示,既然沒有看到,還不小心落入了狼窩,那就……嘿嘿,大家一起看熱鬧吧!
在一眾人等饒有興趣的圍觀視線中,鄭川苦巴巴一張臉:“大師兄,我,我怎麼會是你的對手,還是,還是算了吧……”
“不比怎麼知道!”天殺微蹙眉,有些不滿鄭川。
鄭川哭喪著臉:“我認輸不行嗎?”他要真的在大師兄手上過一遍招,估計這條命也就剩下半條了。
“武者之心怎容退避!”天殺喝道。
鄭川是不會因為這麼一句話就被激到的,他嘴上嗯嗯啊啊的,眼角的餘光卻不斷瞟向周圍,一瞬間瞅見正巧路過的顧知世,匆匆竄過去便抓過來顧知世。
“我與他對打就行!哈哈!”
顧知世不滿意地動了動,順便將自己的衣服從鄭川手裡給扯了回來。
天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