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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沒得姦情。可憐他父母連影子都不曉得一點,到了二十歲左右的時節,就央人代他做媒。當地有一個武童,綽號叫做病鐵槍,因何有這個綽號的呢?只因他面黃肌瘦,就同癆病鬼子一樣;但他兩臂力量足有千斤,所以人喊他叫做病鐵槍。這病鐵槍貪戀這胖姑娘沒有弟兄,止此一女,家中又小小有點家當,因此經人撮合,就成了親。後來聽人說得不乾不淨,又便擱住不娶,一直到了三十歲上,這才過門。

須知這位胖姑娘在家中連床大被鬧笑慣的,嫁了這一個癆病鬼,又兼做功夫的人,不甚貪色,他怎得心滿意足?這年卻逢武考,病鐵槍就上城考試,就這空子,這胖奶奶便把一眾的舊朋友都約得來敘敘舊情。可巧病鐵槍的母親又是一個瞎子,兼且耳背不通,所以毫無忌憚,以為丈夫終場必要到九月初才得回來。這日正午飯過後,病鐵槍弄了個馬箭全無,不曾有得終場,巧巧這時候回家來了。他家這個門又是一個蘆柴門,並沒什麼響聲,人不知鬼不覺的一直跑到裡面,搭眼見床上睡了無數的人,曉得斷有忿事。心中一想:他現今這麼些人,就是動起手來,若我打贏了,難免沒得失手,那時反轉我遭人命;要是被他們打輸,那是更不上算。不如我且回,不可去的好。打算已定,便高喊道:“你們快些煮二升米飯,我去取了行李,還有人同來吃飯呢!”他一說往外就走。床上這些嚇得魂不附體,一溜煙的都驚走了。這位胖奶奶連忙坐起,嘆了一口氣,心中想道:他如回來,一定我性命難保。我不如三十六著,走為上著。隨即開了箱子,捲了幾件應穿的衣裳,出了家門,一徑直奔城裡。到得城裡,已是太陽要落,婆兒已走進城了,但城裡那處可以存身?想了一息,忽然想起一個主意,就便遂找了一個薦頭媒行,央他薦個老媽的生意,當晚就在薦頭行過了一宿。到了次日,張欽差家裡恰巧來喊打粗的媽子,薦頭行就將這位胖奶奶送去,因此這日晚間他便一個人住在下房裡面,偏偏遇著妖怪。畢竟這四個妖怪怎樣纏這一個女子,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九回 假和尚四人同榻 真聖憎一帽過江

話說這位胖奶奶,晚間一個人坐在下房裡面,覺到身上怪癢,先將上身衣服脫開一看,原來這幾日同些殺豬的夥計宿在一處,身上纏起蝨子來了。因此敞足懷,將短衫褪下,就著燈前把蝨子捉盡。見外面一人沒得,隨即又將褲子褪下再提。好在八月天氣尚不過冷,他便站在燈前,一面捉著蝨子,一面心中想道:照這一個大院落,十多間房子,讓我一個人居住,日後過了熟識,我便偷了十個八個人,也便沒人知道。這個生意倒是十分對味,我倒不能下當件事做呢!就這想的時候,忽然覺到被人用手捏了一把。胖奶奶連忙掉頭一望,但見一個十八九歲、標標致致的後生,頭戴繡花三角巾,身穿酒花夾羅戰袖襖,手拿白紙扇。

看官,你道此人是誰?卻因那四個妖怪,自用隱身法看過之後,因他不彀標緻,還想另找好的,不料再找不著。瓦礫精道:“在我看,就將就些罷。”大眾想了一想,又議論道:“那個先進去呢?”瓦礫精道:“自然轆師兄先進去,我們先在房外,等他搭上了手,再行進去。”轆軸精便躡著腳跨進了房,此回反將隱身法收起,轆軸精想道:我權且就同見官府樣的,先投個手本試驗試驗,單看他還是擋駕,還是請見。想罷,隱在胖奶奶身後,就用手去摸,心中還抱怨道:噯喲,我冒失了!假若他嚇了喊起來,驚動裡面,今夜公子候我們捉妖的信,斷不睡覺,倘若驚覺起來,豈不誤了大事!那知這位胖奶奶一些不覺駭怕,加之掉頭見是一個俊俏的後生,卻然正中下懷,偏過身子就把轆軸精摟住,“心肝”、“寶貝”的亂喊。那知臉才轉過,見房門外還有三個,此時胖奶奶真個心花開了,就同瘋了一樣,又想岔腳出房,再拖一個進來。那三個妖精見他這個勢頭,心中早經明白,一個個也都走進房來。就此鬧了兩個更次,然後四人一鬨的走出了房,直奔淨室。

到了淨室,依舊變做和尚,候到天將微明的時候,轆軸精便大聲喊道:“你們聽差的快去請主人少爺去哇!已經捉住妖怪了哇!”可憐張公子那知道四個妖怪在此舞鬼,以為真是濟公捉妖,一夜都不曾睡覺。聽得淨室裡面一喊,就連忙走到外間喊醒了一個坐更的,恰巧二十外的涼月,四更之後,正在當中,天井裡照得雪亮,張公子也不要燈籠,同了坐更的一直直奔淨室。但見“濟公”領著小和尚迎出說道:“這個妖怪好厲害,我等由昨晚上臺直到此刻,請了諸天佛菩薩,驚動韋馱尊神,率領摩家四將,才把他拿到,來至法臺下面,問了一堂口供。他說他是混沌初開時的一隻鼬鼠,王母蟠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