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
“皇上的意思是?”二人同時詫異問道。
李無憂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李無憂什麼時候讓你們失望過了?”
柳寒二人走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李無憂呆坐片刻,獨自一人到後花園散心。月光如水,皎潔純淨,長夜的風,溫柔地落在他的臉上,輕輕柔柔,一如伊人玉手撫摸。
李無憂望著月光,怔怔地發呆。李家集外樹林裡,自己初遇阿碧的時候,也是這般月光,那個時候,看她淺笑嫣然,長髮流雲,白裙如雪。那個時候,她輕輕地倚在我的肩上,吐氣如蘭,軟語吹魂。那個時候,她認真地問我三個問題,我傻傻地答,卻不料竟然就此贏得伊人芳心。潼關前,她出語咄咄,傲視群雄。波哥達峰上,她將我背在背上,然後重重地摔下來,那個時候……
往事如流水一般,靜靜地流過他的心,他盡情地想,眼淚盡情地流。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是不是,今夜過後,你將淡忘那個人?
是不是,今夜過後,你再也不會記得這些事?
是不是……
你默默地想,無聲地哭,發誓要將那女子的容顏在心中細細雕刻,只望此生不會忘懷,只是……當明日黃花看盡,你是否還會記得昨日餘香繞懷?
有三個足音由遠而近。
李無憂擦乾淚,轉過頭來,嬉皮笑臉道:“不好好睡覺,大半夜地跑出來,是不是著急和老公圓房啊?來來來,每人先讓為夫親一下。”
有人惱怒地撥開了他的手指。慕容幽蘭淚眼汪汪道:“老公,我聽隨風說你不會去天柱山救碧姐姐了是嗎?”
李無憂伸出去的手,笨拙地收回,寒聲道:“這件事,你們不要管,我自有主意。”
“你……”慕容幽蘭大怒,“你不去,我去!”說時轉身出去。
“我去將她追回來。”朱盼盼搖搖頭,轉身也去了。
偌大一個花園裡,只剩下了若蝶和李無憂兩個人。
若蝶望著他的臉,悠悠道:“夢蝶,一千年前,也是在天柱峰,你一人獨劍邀鬥天下英雄,睥睨之間,何等氣概!今日,卻怎麼盡都忘記了?”
李無憂似乎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望著頭頂的月亮,苦笑道:“前世我只有你,今世我卻還有天下。我怕我去了,一定會將倚天劍給燕狂人,你知道,我一定會的……”
若蝶輕輕嘆了口氣,她想說什麼,但卻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她不懂得男人的責任,但她知道這個男人現在很痛苦,那種撕心裂肺的煎熬並不比刀劍加身來得輕鬆。她什麼也沒有再說,無聲地退出了這個院落。
李無憂靜靜地,孤孤單單地站在花園的中央,好心的月光將這煢煢孑立的人兒的背影拉得長長地,橫亙在園子裡怒放的百花之間,誰想,看上去卻顯得更加的寂寥。
誰,也不知過了多久,天上的星星眨眨眼睛,和月光一起退縮;朝陽,從東方射了過來,照在院中那人的身上,卻只讓這人覺得說不出的寒意侵犯。
有人,輕輕地抱住了他的頭,憐惜道:“小鬼,這又何苦?”
這個聲音,是如此的悅耳,卻又是恍如隔世。淚流滿面的李無憂轉過頭來,撲到那人懷裡,放聲大哭。
紅袖輕輕摸著他的頭,柔聲道:“小鬼,四姐來遲了,讓你受委屈了。”
“姐姐,我是不是做錯了?”
“你沒有做錯,只是沒有做對而已。”說話那人的聲音本是狂傲不羈,但此刻卻帶出了一絲感傷。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都來了?”李無憂忙離開紅袖的身體,擦了擦眼睛。
大荒四奇終於再履紅塵。
文載道看著他的頭,嘆息道:“你這個傢伙,腦筋怎麼會忽然變得這麼死?倚天劍雖然是神器,但終究不過是一柄劍,即便給了那閹人,他又能怎樣?難道我們五人聯手,再加上糊糊和笨笨那兩個蠢材,還打不過他嗎?”
李無憂幾乎是在一瞬間,茅塞頓開,他從來沒有想過,倚天劍本來是可以給燕狂人的。
菩葉笑道:“阿彌陀佛,五弟不是忽然腦筋變死了,只不過是當局者迷,你當年可還不是被菊齋那人搞得神神顛顛的嗎?”
文載道大窘,作聲不得。
卻聽紅袖嘆道:“無憂倒非當局者迷,只不過是受了大哥和三哥的毒害罷了!”
“四妹,這又關我們什麼事了?”青虛子和文載道自然不服氣。
紅袖道:“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