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玄麒稍稍冷靜了一些,抬手在武櫻身上點了幾處穴道,期冀能稍稍減慢對方失血的速度。然後撕下自己的衣襟,緊緊的裹上對方腿上和肩膀上的傷口。
“還有別的傷口麼?”玄麒低聲問道。
“沒有了。”武櫻有些虛弱,卻也極為坦然,又道:“師父,你抱抱我吧。”
玄麒心中一痛,小心翼翼的撈起對方瘦弱的身體,緊緊將對方包在懷裡,低聲道:“我初見你之時,你還是個愛哭的鼻涕蟲。當時我就想,怎麼會有這麼愛哭的人呢。”
“我可不記得當時自己哭過。”武櫻想起自己初見對方時的模樣,大字型的被綁在刑房裡的小床上,還半/裸/著身子。
玄麒一手輕輕撥弄著對方的頭髮,輕聲道:“我初見你之時,是在元帥府。”
武櫻聞言一滯,隨即反應過來,心道對方既然曾經監視過武堂,見過自己也不意外。
“可惜,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武櫻緩緩的道:“那你見我的時候,我在做什麼?”
玄麒面色溫柔,伏在武櫻的耳朵上,將兩人初見之時的情景娓娓道來。武櫻聽著便覺又進入了那個初見之時的夢中。
夢中玄麒的懷抱亦如今日一般溫暖。
武櫻只覺耳際的聲音漸漸遙遠,然後便進入了一片沉寂。
“師弟。”一個聲音傳來,武櫻聞言愕然回頭。
“師哥。”武櫻望見雲中天,驀地鬆了一口氣,上前便於拉對方的手,卻被對方輕巧的躲開了。
“怎麼這般毛躁了。”雲中天嗔怪道,面上卻柔和無比,又道:“凌天宮便交於你了,你可要給我看好了。”
武櫻突然記起來對方已經死了,悲從中來,抱住對方便大哭了一場。口中喃喃的說著“情願死的是我”這種話。
“別傻了。”雲中天拍拍對方的腦袋道:“我信中都說與你了,我死是為麒麟衛的職責而死,並非為了其他。師父若死了,你我哪裡撐得起來麒麟衛,便只有我死了,保全了師父,也便保全了麒麟衛。我可是為了大餘盡忠,你莫要說的那麼兒女情長。”
武櫻聞言依舊面上掛著淚,卻聞對方又趴在自己耳朵上悄聲道:“師叔沒死,被師父藏起來了而已。”
不待武櫻反應過來,雲中天便不見了蹤影。
武櫻忙四處尋找,卻再也找不到人,只覺周圍一片空曠,冰冷異常。突然一股熟悉的氣息掠過他的鼻尖,他突然睜開眼睛,便聞耳邊玄麒溫厚的聲音緩緩的道:“這枚珠子我早想還給你,卻是捨不得,於是便一直貼身帶著。”
武櫻抬手一握,自己頸間多了一枚觸感冰冷的珠子,正是自己幼年遺失的那枚雪珠。
或許是天意如此吧。武櫻這麼想著,微微一笑,便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玄麒抱緊了對方身體,口中的話卻不願意停,好似想將這些年自己剋制已久的感情,全都一股腦的傾倒而出一般。
感覺到自己懷中的身體似是比先前冷了一下,玄麒卻不願多想,也固執的不放開對方。他極力忍住抬手去探探對方鼻息的衝動,一直絮絮叨叨的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情話,也不理會對方始終不予以回應,甚至不在乎對方是否能聽得見。
鐘鳴摟著鍾墨窩在一棵大樹底下睡著了,左鷹去尋了些樹枝柴草引了一堆火。順便將不知道怎麼獵來的兔子尋了地方清洗了一番,拿過來放到火上慢慢烤著。
鍾墨被香味擾醒了,推搡著鐘鳴一起挪到火堆旁,幾人分著將那兔子吃了,不過還未玄麒和武櫻留了半拉。左鷹伸著腦袋望了望兩人,沒吱聲。
他身上的傷口早已自行包紮妥當了,這個恢復力驚人的身體讓他無論受了多少傷,都不至於狼狽的呼天搶地。
直到天都快亮了,望了一眼又沉沉睡去的鐘鳴兩兄弟,左鷹實在忍不住,朝抱了一夜沒分開的玄麒和武櫻走了過去。
乍見玄麒面若死灰的臉,左鷹一驚,忙望向對方懷裡的武櫻,見武櫻面色蒼白,卻不似毫無生氣,於是忍不住伸手在對方鼻下一探,片刻後鬆了口氣,走開了。
一邊走心裡還一邊嘀咕,鍾墨都說了,武櫻只是腿上和肩膀上有傷,但傷的並不致命,那孩子肯定不會騙自己。不過方才看到玄麒抱著武櫻時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他著實嚇了一跳,還好武公子還有氣,想來是玄麒又累又餓得了失心瘋吧。
玄麒有些木訥的看著左鷹的一系列舉動,半晌後才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人,確實還活著。
玄麒乍驚乍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