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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白袍道士亮出背後仙劍,說道:“請楊宮主賜教!”

楊惟儼眸中寒光一閃,反手掣出魔劍“逆天”,冷然道:“好手段!”

白袍道士曉得楊惟儼是譏諷自己趁火打劫,臉上無喜無怒,淡淡道:“請!”

四道目光在江上迎空激撞,迸綻出無形的火花,拉開了對決的序幕。

楊恆屏息斂形佇立崖上,居高臨下打量著白袍道士。聽楊惟儼稱他“宗兄”,再見其橫斷江流的驚人氣勢,即已猜到此人便是道聖宗神秀。

掰著指頭粗粗一數,當世七大頂尖高手中,自己已見到了六位,只差一個畫聖吳道祖但聞其名,未見其面,卻也見識過他門下弟子的嬌悍跋扈,令人大搖其頭。

此刻宗神秀身上散發出的劍氣越來越強,化作一束束銀芒如針雨般懸浮在空氣裡,向著楊惟儼的身周緩緩迫近。

楊惟儼渾身赤霧繚繞,穩守門戶橫劍不動,一蓬殷紅的劍氣如潮水般奔湧而出,“喀喇喇”連聲爆響,與銀芒絞鬥交織成一團。

在這風平浪靜的表象下,任何一方只要稍露破綻,就會引得對手的劍氣批亢搗虛長驅直入,直至不死不休。雖然場面遠沒有瀑前一戰好看,然而兇險勝之百倍。

遠方最後一縷霞光在山後隱沒,天色迅速轉暗,一縷波光驀地幻動在宗神秀臉上。

“鏗!”逆天魔劍卷裹起漫天江水,石破天驚般刺出。空氣裡響起清晰的劍氣撕裂聲,就像夜幕被光電劃開一道幽深的口子。

戰雲亂飛,劍光沖霄,大戰一觸而發。兩大絕世高手盡棄魔寶仙器不用,戰端一起便進入了短兵相接的生死搏殺之中。

十招百招,無人計算究竟過了多少個回合,只見一銀一赤兩團綺麗耀眼的劍華爭相鬥豔,照亮了半邊夜空。

猛聽“砰”地一響光影乍分,宗神秀肋下中劍鮮血長流,楊惟儼的胸前也赫然多了一隻冒著寒氣的銀白色掌印。

運氣封住傷處,宗神秀輕描淡寫地掃過楊惟儼胸口道:“佩服!”

楊惟儼遍體生寒,知是宗神秀的這記“磨冰掌”力透經脈,稍一運氣胸口便痛徹骨髓,連番劇戰委實凶多吉少。

他的腦海裡閃過十餘種脫身之策,可面對道聖,這些法子竟沒一個管用,唇角泛起一絲冷厲笑意道:“看來宗兄是有意留下老夫了!”胸膛上“嗤嗤”赤氣冉冉往上蒸騰,掌印逐漸淡去,卻始終有一圈銀邊無法化盡。

宗神秀漠然道:“楊宮主一死,滅照宮群龍無首,土崩瓦解在即。四大名門得以保全無數弟子性命,善莫大焉。”

“且慢!”冰崖上響起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楊恆步虛凌風飛降下來。

宗神秀微凜側目,楊恆已掠身來到近前,剛好將他與楊惟儼之間的氣機隔斷。

只是此人的模樣生得實在太怪,全身上下長滿觸目驚心的紅痂,只一張臉被面具遮掩,聽聲音應是個年輕人。他的一雙眼睛波平如鏡,精華內斂,竟似臻至返璞歸真之境,實乃不遜於楊惟儼的罕有勁敵。

楊惟儼卻立時猜到,先前擲出雪球,又暗隨自己的便是此人。可他到底是什麼人?就聽宗神秀問道:“你是誰?”

楊恆抱拳說道:“無名小卒,不足掛齒。宗掌門走好,恕不遠送。”一股沛然莫御的氣勁借勢發出,湧向宗神秀身前。

宗神秀起手一禮道:“你不肯說?”

“砰!”兩股氣勁重重一撞,楊恆的身子晃了晃迅即站定,抱拳不放道:“請!”

宗神秀亦被回捲的罡風震得胸口微窒,暗訝道:“楊惟儼何時召來這般一位來歷莫測的強援?難怪他有恃無恐,敢孤身赴空照大師之約。”略作調息間已將敵我之勢利弊得失清楚算定,低嘿道:“可惜,可惜──”也不知是可惜功敗垂成,還是楊恆助紂為虐救了楊惟儼,白衣飄展拂袖遠去。

楊恆目送宗神秀離去,自己也不曉得為何要救楊惟儼。對他而言,血濃於水四字絕對用不到楊老魔的身上,許是不齒宗神秀趁人之危;許是如楊北楚所言:“楊家人的事情,楊家人自己會解決”,卻無需道聖代勞。

正想得煩悶,忽聽楊惟儼在身後說道:“楊恆,你沒死?!”

楊恆心中劇震,卻沒回頭,冷冷道:“讓你失望了?”

楊惟儼一聲低哼,從嘴裡嗆出兩灘暗紅色淤血,口鼻中冒出絲絲縷縷的淡銀色寒氣,深運一口魔氣壓住胸口傷勢,回答道:“笑話,你的死活與我何干?”

楊恆倏然回首,兩人的眼神如同針尖對麥芒,霎那間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