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長空怔怔注視蝶幽兒,有些疑惑地問道:“救我?”
蝶幽兒漠然道:“天心池完了,宗神秀也逃不過後天一劫。如果你仍不知死活和他們綁在一起,過了明天便是壽終正寢之日!”
殷長空一驚,問道:“你指的是後天要在櫻樹林公議明曇的事情?”
蝶幽兒憐憫地看著殷長空,但這種憐憫絕非出自心中的關切,而更像是一種冷眼俯瞰著一隻在溪水中苦苦掙扎求生的螻蟻的神氣,悠悠道:“你應該明白,那不過是個適逢其會的引子,被他抓住機會利用而已。”
殷長空的臉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縷驚懼,“那我……”
蝶幽兒道:“極少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你卻是其中之一,能夠活到今天本來就是奇蹟。”
殷長空漸漸鎮定,苦笑了聲道:“這八十年來,我一直活得很小心,很辛苦。”
“所以我來解脫你。”蝶幽兒道:“這也是你唯一向我贖罪的機會。”
殷長空低下頭沉思半晌,一咬牙道:“你要我怎麼做?”
蝶幽兒臉上的笑容如花盛綻,纖秀的小手從奇魔花上輕輕採擷下一縷花心,說道:“我需要你的忠誠保證。”
殷長空面色微變,下意識地往後瑟縮了一步,說道:“不,這不行!”
蝶幽兒的笑意更燦爛,她輕輕道:“你不願?”
殷長空的額頭有冷汗滲出,澀聲道:“我願為你做任何事,但無需用奇魔鑑保證。”
蝶幽兒嘆了口氣道:“我本該相信你的,可惜有了祁連六妖的前車之鑑,你要我如何再敢相信世上的男人?長空,我會害你嗎?”
殷長空額頭的冷汗像小蟲子一樣不停爬過面頰,掙扎著道:“我和他們不同!”
蝶幽兒靜靜凝視他須臾,臉上露出哀婉的表情,說道:“你還是信不過我。”
“不,不是這樣。”殷長空道:“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贏過丁師兄坐上神會宗掌門大弟子的寶座。我只是覺得……”
“噓──”蝶幽兒豎起食指輕柔地按在殷長空的唇上,眼眸裡漸漸漾起一抹溫柔憐愛,輕聲道:“我知道,你是這世上唯一真正愛慕我,關心我的男人,我相信你。”
殷長空呆呆地望著蝶幽兒的俏臉,一股狂喜湧上心頭,卻猛然感覺胸口一冰,奇魔花心已沒入他的胸膛。
他駭然欲退,滿臉的憤怒與驚愕,還有幾分不可自已的傷心失落。
蝶幽兒卻搶在他發怒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