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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著,不停飄落在流雲飛舟上,很快積起厚厚一層寒霜。

氣溫急遽下降,大海似乎也折騰得累了,由咆哮變成了喘息。大量的火山灰漂浮在海面上,一個巨浪打來,又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遠處還有一座海底火山仍在噴發不停,亮紅的岩漿不斷湧出海面,滾滾的黑煙衝上高空,如同一條舞動的巨龍。

楊恆倚靠在床頭,望著船艙外昏暗的天空,心情無法平靜。他想到了遠在千里萬里之外的母親、明燈大師、石頌霜還有小夜、真禪……甚至還想到了滅照宮群雄和楊惟嚴。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們在幹什麼,是否還安好。

五年前當他第一次從桐柏雙怪口中聽到關於無量天照的故事時,雖有些震撼卻並非十分的在意。畢竟上次無量天照爆發,已是近百年前的事。而這一次,他身臨其境,深切地感受到了天地之威。

但也多虧了無量天照,使他們擺脫了吳道祖的瘋狂追殺,暫時轉危為安。如今船上所有人心中最想做的事便是回家——看看家人是否平安,看看故園是否依舊。

“轟——”這時候,流雲飛舟被一股颶風的邊緣掃到,發出了一陣晃動。

對此楊恆已經習以為常,看著窗外的那股高逾兩百丈的墨綠色颶風朝著東方海岸呼掠而去,在視線裡留下一串殘影。

他的身上綁滿了繃帶,鼻子裡除了濃郁的草藥氣味就是嘴裡殘餘的血腥味道。每一次船體的搖晃,都會令全身上下的傷口發出錐心刺骨的劇痛。好在,他同樣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傷痛。

神息在緩慢地復原,原本空蕩蕩的丹田裡又有了絲絲縷縷的真氣生出,在驚仙令的靈力輔助之下,身上的傷勢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楊恆動了動手指頭,雖然立時生出的一股強烈刺痛令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但至少可以聊以自慰——身上總算還有幾個地方能聽自己的使喚。

“吱呀——”厲青原開啟艙門走了進來,楊恆第一眼就是看向他的背後。還好,槍在槍囊裡沒拿出來,手裡拎著的是一小壺酒。

“哪兒來的?”楊恆的手不能動,只好衝著酒壺咧嘴。

“船上找到的,”厲青原在楊恆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喝不喝?”

“我很想喝,尤其是在遇到這種見鬼天氣的時候。”楊恆望了望從窗外掠過的一道慘綠色幽光,嘆了口氣道:“可惜我動不了手。”

厲青原瞥了眼楊恆被繃帶纏得已見不到肌膚的兩隻胳膊,把酒壺遞到他的唇邊。

楊恆舔舔發乾的嘴唇,小心翼翼道:“你說以我現在這樣的傷勢,還能喝酒嗎?”

厲青原不耐煩地哼了聲道:“就你話多。”不由分說將酒汁灌進了楊恆的嘴裡。

一股醇厚甘洌的火辣辣感覺剎那間從喉嚨直通到楊恆的腸胃,他長長地吐了口氣,看著厲青原高仰起頭往嘴裡倒出一條長長的酒線,忍不住又道:“省著點,就這麼一小壺。”

厲青原放下酒壺,蒼白的面頰上泛起一抹紅光。顯然從喝酒上來說,他和楊恆是半斤對八兩,一喝就上臉。

“放心,我不是酒鬼。”厲青原淡淡地應道:“只是有酒的時候,話會多些。”

楊恆想點頭表示贊同,卻沮喪地發現自己的脖子也幾乎不能動了,只得苦笑道:“看來你是有備而來,想灌醉我。”

“不對,”厲青原仰脖又將酒倒進嘴裡,說道:“我想灌醉我自己。”

他晃晃酒壺,聽著酒汁在裡面發出輕微的響動,還剩下不到一半,他輕嘆道:“可惜這點兒酒顯然不夠。”

兩人忽然一起都失了說話的興致。從厲青原的話語裡,楊恆聽出了他內心的苦痛。

他設身處地替厲青原想想,如果換作是自己,肯定喝得還要多。

而男人間酒喝多了通常只會有兩種結局:要麼拍桌子擼袖子打得頭破血流,要麼拍胸脯摟肩膀哭得一塌糊塗。

楊恆瞧著悶頭一口口喝酒的厲青原,在想象他們兩人會屬於這其中的哪一種。

想了半天,直到厲青原想起來該喂他一口酒的時候,楊恆終於有了肯定的答案:以上兩種皆不是。原因很簡單——自己躺在床上根本動不了。

所以他乖乖地嚥下厲青原遞過來的酒,喃喃道:“很奇怪,你會來找我喝酒。”

“因為在這條船上除了我,就只有你一個男人。”厲青原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可臉上的酒紅卻像火一樣在燒。“恰巧我又有些話想對你說。”

“什麼話?”楊恆被酒燻得微醉的腦袋一下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