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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是諸人都認識的樂雅身邊的丫頭,若這兩個人私下見面,被人發現了肯定會掀起一陣風波。

遂小風也只是想想罷了,如今冒險去找趙司決,也是走投無路了,她本以為進入樂家後尋找竇良箴的事情會很順利,可沒想到樂武治家甚嚴,竇氏也把內宅管的滴水不漏。

樂家就那幾個人,樂紹常年和玉寧公主一起住在宮裡,樂安又是個不著家的紈絝,家中只有樂雅一個,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竇氏便會知曉,小風幾經猶豫,到底沒敢輕舉妄動,如今去找趙司決,也是想問問他有沒有聽說過竇良箴的下落,也好過自己沒頭蒼蠅似的。

她也不敢貿然登門求見,只裝作傳話的小丫頭,告訴趙家的門房:“我家主人是東坊市清音閣的掌櫃,前兒和趙郎君說好了的,有了好的琴便知會他一聲,如今我奉掌櫃之命前來傳話,還請行個方便。”

趙司決愛琴如痴是人盡皆知的,門房的人也不敢不報,趙司決一聽這話便覺得奇怪,他並沒有和清音閣的掌櫃有什麼約定,半信半疑的出了家門,遠遠地便看到了躲在人群裡的小風,心中一震,想著小風既然冒險來找他,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遂神色一肅,假裝沒看到她,慢慢踱步朝清音閣的方向走去。

出了勝業坊,趙司決七拐八拐,進了平康坊。

平康坊多是**楚館,晚上熱鬧,白天卻寂靜無聲,趙司決進了流鶯館,守門的一見是他,本來還迷迷濛濛的打瞌睡,瞬間就清醒了,小跑著追了上去,扯著嗓子喊:“桑姐兒,趙郎君來了。”

小風跟在趙司決後頭,見他居然進了平康坊,暗罵了兩句,及看到他進了流鶯館,這才跑到後門,花了點錢混了進去。

趙司決坐在流鶯館最紅的桑姐閨房中,神情悠閒,一隻手撥弄琴絃,一隻手端著琉璃杯,裡面是如血一般的葡萄酒,桑姐是個妖媚的美人兒,跟沒骨頭一樣依偎在趙司決身上:“趙郎,你好久沒來了。”

趙司決笑道:“你怎麼不出門踏青啊?”

桑姐撅起了嘴:“我這樣的人,能去哪兒呢?”

趙司決摸了摸她如玉一般的手,道:“乖乖的,回頭我給你譜兩首曲子,讓你再壓杏芳一頭。”

桑姐頓時眼前一亮。

杏芳也是流鶯館裡極受歡迎的美人兒,以前和桑姐並稱為流鶯雙秀,後來桑姐有了趙司決替她譜的曲子,就壓了杏芳一頭,杏芳也不甘示弱,苦練舞姿,兩個人勢如水火,常常互相攀比,以壓倒對方的風頭為樂。

如今桑姐也是害怕趙司決不再繼續幫她,那她就沒有對付杏芳的殺手鐧了,遂對趙司決百依百順,知道他想一個人清清靜靜的待著,便順從的出去了,幫著關上了門,讓人不許靠近。

在淙淙的琴聲中,桑姐閨房的窗戶“咯噔”一下被開啟了,小風輕巧的翻身進來,又關了窗戶,趙司決看著她,琴聲戛然而止。

青梅竹馬的知己,在時隔七年後,在經歷了生死之別後再次相見,這滋味不言而喻。

趙司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小風,還有種恍恍惚惚的不真實感,小風衝他翻了個白眼,坐在他身旁:“傻了?見鬼了?”趙司決慢慢搖搖頭,手有些顫抖的伸出來,握住小風的手:“我覺得好像在做夢一樣。”

小風緊緊的回握住他的手:“這不是夢,我還活著,父親去世前幾個月,一直有所感,所以他親自督促,讓我背下了家中珍藏的兵書,他說,人可以死,這些兵書不能毀了,本來這只是最壞的打算,沒想到,倒是一語成讖。”

趙司決有些震驚,他可是見識過澹臺家放置兵書的書房的,足足有十幾個書架,即便小風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要把那麼多兵書背下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風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信,淡淡笑道:“我自然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只不過撿重要的記在了心裡。”

她沒有多談這件事,而是說起了找他的目的:“我想請你幫我打聽我表姐竇良箴的下落。”

趙司決眉頭一皺,道:“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喬裝打扮進了樂家?”

小風點頭:“我剛開始以為表姐被藏在樂家,可在樂家呆了半年,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我覺得我找錯了線索,可一時間又不能立刻離開樂家,所以想請你幫忙。”

趙司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一開始不來找我?難道你還信不過我麼?”

小風道:“我就是找到了你,你能跑到樂家把我表姐救出來?再說了,我這不是找你了麼?”

趙司決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