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門口,只見張弼士滿面紅光,言笑盈盈,與左右隨意閒聊,竟看不出是六十多歲的人。
“舉叟公張振勳號,為何此來也不通報一聲,我等也好前去迎接。去年您回了南洋,我等翹首以盼許久,今日再見,我心甚悅啊載洋再不會與人交際,但對張振勳還是由衷的欽佩的,也試圖拉攏關係。
眼下張振勳在南洋身居高位。財力雄厚,就連載汗等人也是不敢小視。只能放低姿態。
“快,去請盛杏標過來一聚,我等好好痛飲暢談善者連忙說道。
張振勳當年導清王朝維新派的先驅,時任英國領事又是管理南洋新加坡一帶外交的薛福成、維新派的黃遵憲、主管清廷商務大臣盛宣懷、清朝駐新加坡領事左秉隆等人關係密切,深受他們維新興邦、實業救國思想影響。
如今就只剩下盛宣懷與左秉隆還在人世,而左秉隆又寓居新加坡。所以,善者這個舉動也是相當的恰當的。
當年還是身為商務專員的盛宣懷向他提出回國投資籌辦鐵路的建議。也就有了十數年後川漢與粵漢兩條鐵路的創舉。
李秉衡當時也沒有想到還可以走這麼一步棋,只是由於列強在幾條鐵路上的激烈爭奪使得他看到了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希望。
張振勳並不託大,擺足了低姿態。連忙上前見禮,讓幾位滿清王爺喜笑顏開,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不知上海股票案中的錢莊票號如何處置?”
剛才坐定,張振勳就丟擲了他們一個很感興趣的話題,那就是善者等人關心之至的上海股市問題。
如今滿清政府為了彌補損失,並且對改組的交通銀行有斤。交代,正在著手對依附於外國銀行的錢莊票號進行調查,準備追回由這些敗類內鬼造成的損失。
其實李秉衡一直說禍害中國最深的便是位高權重的與洋人勾結的官僚買辦,這次股災的開始階段,外國橡膠公司瘋狂發行股票,而滿清大員們對此並不過問,幾乎可以肯定,這些官僚買辦早已得了洋人的指示,對股票行為進行隱瞞、欺詐。
那些購買股票的普通老百姓。很多會以為是實力雄厚的錢莊“莊票。”豈不知那些中國錢莊後面。是帝國主義的血盆大口。
像善者,便是以大官僚買辦頭子,這些買辦,就是帝國主義在中國的提款機。事發後,他們紛紛受到背後主子的保護
賣國條約和鉅額賠款主要轉嫁到中國人民頭上,使百姓的生活更加困苦,那一點點可憐的民族產業萌芽,也被屈辱的開坪通商弄的風雨飄零。
滿漆貴胄和達官貴人的生活絲毫不受影響,正所謂“舞照樣跳。戲照樣唱”沒聽說哪個公侯爵爺因為割地賠款把自己的戲班子解散了的。相反,滿漢全席的功道菜,連吃幾天的規幟,就是在晚清的時代形成的。 即使把大量的賠款轉嫁到老百姓頭上,洋人和權貴們仍然意猶未盡。還在窺視著民間那些遊資,老百姓最後那點血汗錢。
要不是李秉衡反手一擊,布了今天大的局,洋人們導官僚買辦們遭了重重一擊,他們只怕實力更加擴張的厲害,將來為禍更巨。
張振勳之所以要提這個,就是想表明南華的態度,那些李秉衡辛苦把他們幹到的官僚買辦們必須嚴懲,甚至要挖出一部分的幕後主子。
正元錢莊的股東陳逸卿,因是外商的買辦,受到美國政府的庇護,拒絕由中方進行審訊和逮捕。
而兆康錢莊的股東唐壽江曾經花錢買過三品的道臺頂戴,也算是斤,“紅色資本家。”兩江總督張人駿只好先請旨將其革職,然後查抄家產。
但才脫掉了這位唐壽江的“紅”帽子,又發現他還戴了頂“藍。帽子。他已經加入了葡荀牙國籍拿著洋人的“派司”是外籍華人了。
張人駿也不示弱趕緊“依法辦事。”查出了葡萄牙民法有明確規定;不准他國的官員申請入籍而唐壽江畢竟是大清國的堂堂三品道員。正好不符規定照抓不誤。
照理洩憤夠了,滿清大員們就可以開始賣人情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社會和諧,互相給點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過聽張振勳的意思是要嚴懲幕後之人,載洋幾人卻是多樣心思。
載汗對此並不知情,完全被矇在鼓裡,如果南華能夠支援繼續調查。給這些內鬼一點顏色看看,他是可以支援的。
善者卻是肚子裡打起了鼓,他也是其中一大內鬼,不但與英國人關係良好,對股票投機參與眾多,而且還與日本人川島浪速關係非同一般。在多家日本企業中有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