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飛翔,而且時刻都要防備著異火在體內復燃的厄運。每年都有無數的翼族在路上走著走著就突然起火,被燒成了劫灰,也有人在睡夢中莫名其妙地化灰。
翼族堅信不化玄冰能鎮住體內異火的復燃,所以這個世界處處都是玄冰。
房子是不化玄冰壘砌的,床、桌子、椅子、碗筷等一切日常用品,幾乎都是冰做的。他們甚至把不化玄冰雕刻成玉佩、吊墜、手鐲、項鍊等精美的飾品,隨身穿帶著,讓極寒之氣源源不斷地侵入自己的體內。
所以,每年又有很多翼族帶著鼻涕和不解離開了這個萬惡的世界。
九泉城位於北部世界的西北方,離位於正北方的王權中央冰壺城有三千二百里,而離天火山脈則有萬里之遙。
離目標地點越近,梁紅玉的心情也越沉重。
儘管她和她的部下已經擁有了人類世界裡最先進的作戰武器,不管對方是鳥人還是野獸,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數百米之外就可以將對方盡數殲滅!可她的心情卻興奮不起來。
“前面又有屍體!”
梁紅玉望著前面,眉頭深鎖。這一路走來,都已經數不清這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都是一些不曾參與過戰爭的平民百姓。
當然,他們也不是因為戰爭而死。
躺在矮牆下的那具冰屍應該是晚上被凍死的,身子捲縮成了蝦球。而大路上的那堆沒有被完焚盡的骨渣,生前則恰恰相反,生者當時應該是扔掉了身上的玄冰佩物,而後命運弄人,異火從體內燃燒而死。
梁紅玉在那堆骨渣前面勒住馬蹄。
“不忍心?”木華黎“駕”一聲趕上來,瞧瞧路上的骨灰,又望了望矮牆下的冰屍,半開玩笑地說:“我猜,當時這倆傢伙肯定有一個在嘲笑對方太傻,然後極樂生悲。”
“他們只是平民百姓,你犯不著拿他們尋開心,駕!”梁紅玉繞過那堆骨灰,快馬加鞭地往前飛奔。
“駕!”木華黎追上去呼道:“後面的跟上!”六萬鐵騎踏蜂湧而過,順間把大路中間那堆骨灰踏得連渣都不剩。
這些蒙古騎兵,跟他們的木華黎將軍一樣,意志裡沒有“於心不忍”這四個字,從踏上戰場的那一刻起,他們的眼裡便只有遠方,以及遠方的敵人!至於遠方的詩意,跟他們半點關係都沒有。
盤飛在上空的武裝直升機傳來訊息,還有三百里就是九泉城。
士兵們快馬加鞭,打算在天黑之前兵臨城下。
木華黎追上樑紅玉,興致勃勃地喊道:“梁將軍,這巔峰之戰馬上就要打響了,我們一人帶一隊人馬,較量一下怎麼樣?”
“怎麼較量?”天生不服輸的梁紅玉也來了興趣。
木華黎道:“一人三萬兵馬,各自攻城,誰先拿下九泉城的控制權,算誰贏。不過,光較量也沒什麼意思,得帶點賭注才刺激。”
“你想怎麼賭?告訴你,你那破雕弓和大彎刀,本將軍沒什麼興趣。”
“哪能拿那些破玩意兒跟你賭。”木華黎浮想聯翩地呼道:“我喜歡你豪爽的性格,如果你輸了,我要你嫁我為妻。如果我輸了,後半輩子隨你差遣,哪怕讓我放棄大蒙古帝國的功勳爵位也在所不辭。”
“你完蛋了!”
“還沒開始呢,你憑什麼斷定我會輸?”
“不是說這個。”梁紅玉認真道:“我重生已經十幾年了,但這十幾年來,從來沒有任何人敢打我的主意,明白什麼意思不?”
“明白,沒有哪人男人能征服你,他們沒那個資格,也沒那個膽量。”
“放屁!我又不是渾身帶刺的仙人掌。”梁紅玉糾正道:“是我背後有個王八蛋叫柳葉飛,所以沒人敢打我的主意!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我賭這個,你知道你們大汗跟他什麼關係麼?他一巴掌拍死你不都需要跟你們大汗請示。”
“……!籲!”
木華黎突然勒住韁繩,緊隨其後的六萬鐵騎匆匆分開了一大道,從他兩邊夾道而過。
在夾道中的梁紅玉也籲住了戰馬,掉頭望著正在擦汗的木華黎,笑呵呵地調侃著他:“柳葉飛,他現在可是你們大蒙古帝國的天神上策,第一次得罪這麼大的官,內心中是不是有點小緊張?”
“弟妹說笑了……”木華黎汗顏道:“之前我以為你們之間沒什麼關係,所以才……剛才我有點懵撞了,弟妹別放心上。”
“你叫我什麼?”
“弟……弟妹,不對麼?如果不算時代的差距,現在我比小飛大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