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無郡夫人的真正赦封。
所以,阿黛也得給阮老夫人見禮。
為時官禮上,再加上阿黛也是晚輩,這個禮同樣也是要的。
“世子夫人不用多禮,快坐。”阮老夫人之前雖然冷哼著,但這會兒倒是顯得和善。
阿黛點點頭,在一邊坐下,丫頭上了茶水。
另一邊阮二夫人瞪著阿黛,倒象是阿黛欠了她七八百倆銀子似的。
阿黛自然曉得,阮老夫人和阮二夫人今天突然來王府為的是什麼,不用說了,定是為了阮復年。
“世子夫人,老身今日還得說聲謝,世子新婚之日,王妃發病。也幸得世子夫人妙手回春。”這時,阮老夫人又衝著阿黛道。
“當不得事,老夫人言重了。這一切都是做媳婦的應該做的。”阿黛連忙道,卻是以不變應萬變。她曉得,這話只不過是一個引子罷了。
果然,阮老夫人咳了一聲又繼續道。
“也是,如今外間傳言,恭王妃和世子妃那可是婆媳和睦的一段佳話,而你們王妃,這些年來,陸續的承受了喪夫之痛。喪子之痛,這一樁樁的,都是傷心事,是個鐵人,那身子骨也經不住熬,所以,這以後啊,你們王妃的身體還就要世子和世子夫人多加照應了。”
“理當的。”阿黛依然是從善如流。
恭王妃在一邊不動聲色,只有那阮二夫人看著婆婆不但不怪責世子夫人,還一個勁的感謝著。著實著急,只是她每每要說話,都被阮老夫人的手勢擋住。
“你們王妃如今已是半百之人。她今後所能依靠的也就是世子世子夫人,而這恭王府呢,終究也是你們的。所以呢,有些事情就別太急,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傷了這家的臉面,另外一家也不見得就長臉,一家人終須是和和氣氣的。莫做那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阮老夫人這時話風一轉。面色一沉的道。
阮老夫人這話可就重了,等於就是直言。認為趙昱是為了想在恭王府站穩腳根,打壓恭王妃,這才對恭王妃的孃家人下手。
這話往大了去可是就不孝,是大逆了。
這阮老夫人不愧是後宅成了精的老人了,一翻話選是捧著,隨後一悶棍下來,心智稍為不穩的人怕就是亂套了。
“老夫人,您這話我有些聽不懂,若是我和世子有什麼不周之處,還請老夫人明言,我們做小輩的也好知錯而改。”阿黛卻是站了起來,衝著阮老夫人福了一禮,然後一臉正色的道,兩眼正正的看著阮老夫人,無一絲毫心虛。
阿黛這許等於告訴老夫人,這有什麼不滿的開啟天窗說亮話,別在那裡藉故敲打,咱不吃這一套。
阮老夫人聽得阿黛這話,微皺了眉頭,早就有傳言說這位錢塘的王家女並不一般,但阮老夫人身居後宅,也只當是別人看在趙昱的面子上抬王家女一把,卻未曾想,這一會兒倒真是讓她看著這王氏的不一般來。
本來,阮老夫人那翻話就是要坐成,世子和世子妃打壓恭王妃的事實,子逆母,世子和世子妃就被動了。而一般來說,以阮老夫人的地位,再加上邊上還有恭王妃不動聲色的,一般的小戶人家那心早要亂了。
再加上早上,趙昱這般雷霆手段也實是太跋扈了點,所以,王氏心亂之下,便只有認借了。
可如今這王氏,居然能不卑不亢的這麼回話。
而且這回話也回的有技巧啊。
正好王氏所說,老夫人的話,她聽不懂,本來嘛,小戶人家,一些旁敲側擊的話聽不懂再正常不過了,於是,王氏恭敬的請她明言,讓王氏等做小輩的有知錯而改的機會,這樣的態度謙虛而謹慎,說到哪裡都是不錯的。
可有關阮復年的事情實卻是無法明言的。
畢竟阮復年夥同別人到恭王府吵鬧著要債,雖然要債是合理的,但方法卻太過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有意為難趙昱,而為難趙昱,那就是打了恭王府的臉面,更何況還是跟一些外人一起,再加上之前趙頤之死,阮復年當初也是在場的一份子,所以,這事卻是無法明著說的。
因此,阿黛僅僅是一句話,就將阮老夫人之間營造的問責氣氛打消了去。
阮老夫人正沉思著要如何扭轉這局面。
一邊的阮二夫人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世子夫人,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呀,我家復年如今還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呢,早上那麼大的事情,你居然能說不知道?世子這手也下的太狠了!!”
阮二夫人氣憤的站起來責問,眼框也紅了,復年自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