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也不回答,徑自來到窗前,伸手一撈,手裡握有一物,正是剛才射向天空現已回落的一支羽箭,但鐵質的箭頭早已折掉。青年輕輕拋給易雲天,笑道:“我確實與你無怨無仇。但你必須跟我走。”
易雲天長嘆一聲,心想今天算是栽了——如此眾多高手替這青年賣命,他到底何許人也?底氣洩了個精光,抬腿便要下樓。
“慢。”輕輕一聲嬌喝,葉蘭輕步上前,笑嘻嘻道:“這位公子爺,空空是家父一位故人,家父交待,無論如何也要請和尚到家中一敘。請公子爺賞臉。”
那青年對葉蘭頗有好感,微微點頭,道:“鄙人朱英泰,適才小姐談話,未聽真切,敢問可是葉蘭小姐?”
“咯咯咯,”葉蘭笑得直不起腰來,“我是葉蘭,祝英臺是你?那梁山伯可慘嘍。”
朱英泰也不惱,笑道:“蘭小姐真好興致。非我駁你顏面,因事關重大,從現在起,易雲天一步也不能離開本人。”
“哼,”葉蘭黛眉微蹙,暗想憑爹爹的本事,只要將易雲天帶到葉家堡,便由不得他人說話。於是言道:“既然如此,那可否隨我姐妹同去葉家堡走一遭呢?”言畢挑釁式的望著窗外。
“也好,”朱英泰亦是爽快之人,哈哈一笑,道:“有勞蘭小姐帶路。”
眾人下樓,那絡腮鬍向眾兵僕吩咐幾句,並不帶他們,一路向東而行。
“上有九霄美瑤池,下有東武葉家堡。”葉家堡依蓮花山東九峰而建,漢王河穿流其中,經過近千年無數代人的努力,形成了一座頗具規模的私家園林。雖是臘月天氣,方圓十幾裡古木參天,水流潺潺,山間小徑曲折,一行人由葉蘭葉丹帶領,朱英泰四人在後,易雲天復又被絡腮鬍鉗住胳膊,夾在中間,迂迴而上。一路上小橋流水,不時有棗木荊棘虯龍般刺啦啦劈空而出,復行幾步又有斜山阻隔,滿眼藤黃,卻是遍山臘梅,暗香浮動。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真正好景緻,有江南的秀麗兼而塞北的古拙。”朱英泰被環境感染,喟然興嘆。
“嘻嘻,你倒像個讀書人。”葉蘭最是活潑,慢走幾步,正要與朱英泰侃上幾句。
突然,“啵啵啵”有利器破空急來。七人慌忙低頭躲過,身後幾棵碗口粗的梅樹轟然倒下。那暗器激靈靈飛過,餘力不減,似流星一般劃一弧形轉而重來,易雲天被人捏著手臂,躲閃不太靈活,肩頭被其中一把U型鏢割開一個口子,血流不止。
“龜孫子,有種出來。”易雲天傷得不明不白,哪還顧得上出家人身份,捂著肩膀朝遠處大罵。
“丹兒,蘭兒,快快攔住歹人。你弟弟在他們手裡。”正是堡主葉知秋的聲音。
葉丹、葉蘭心頭一震。顧不得多說,奮力向發射暗器的那幾個人影追去。
朱英泰這才知道這幾人做賊心虛,以為他們均是葉家堡過來接應的,匆忙之間不及分辨便施暗器,以贏得逃跑的時間。便對絡腮鬍說:“看好和尚,保證他絕對安全。”言畢向另外兩人使個眼色,三人施展輕功,朝葉家姐弟追去。
那幾個歹人,手上持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雖不斷施放暗器,卻均被葉家姐妹用寶劍隔開,兩人心繫小弟,自然奮不顧身,不遺餘力。很快便將歹人截住。
共有三人,奇怪的是全是深目高鼻的胡胡,個個商賈打扮,此刻站在葉丹葉蘭面前,呲牙咧嘴,用生硬的漢話道:“漂亮的姑娘,我們很厲害,不想殺你,快快讓開。”
葉蘭怒喝:“放下我弟弟。”
葉丹則是秀眉微蹙,凝目向弟弟葉軒竹看去。此刻他已經被封閉了穴道,口不能言,只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帶著興奮的神態,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卻是置身事外的樣子。
“噌噌噌噌”,四條人影倏然而至,第一個便是葉知秋,手中寶刀一揮,亮出架勢,怒目而視。其餘便是朱英泰三人,與葉知秋並肩而立。
“哈哈,葉堡主生氣了嘛,無所不能的真神告訴我們,氣大傷身嘛。貴公子在我們手上,你還是放我們走吧。”為首胡胡自持有人質在手,並不怕葉家堡發難。
所謂投鼠忌器,愛兒在敵人手上,葉知秋空有一身本領卻無法施展。葉丹葉蘭也是無可奈何,一是竟成僵局。
“你們漢人有句話叫認清形勢的人是好漢,小孩子在我手中,你要打我,我就殺他。”那胡人一手卡住葉軒竹的脖子,繼續對葉知秋曉以利害。
“廢話,”朱英泰聽他囉裡囉嗦,忍不住道:“若不如此,我早送你見你們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