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現在站在自己的面前,可他的妻子卻……
想到這裡,墨靳雲也難得地沉默起來,見父親如此,雲薇諾也意識到這個時候自己提了不該提的母親,馬上又安撫地說了一句:“爸,您別擔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媽媽出來的。”
“不著急!”
“……什麼?”
面對女兒的疑惑,墨靳雲繼續搖著頭:“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大事未定,就算能救出你媽媽,結局也不過是陪著我一起死。”
雲薇諾:“……”
“女兒,這一回,爸爸可能要靠你了。”
話落,墨靳雲沉鬱的目光幽幽,又一次直直地落在了雲薇諾的臉上:“你可以幫幫爸爸嗎?”
“我?”
墨靳雲很篤定:“對,就是你!”
“我,我不太明白……”
自她病好開始,她還從未見過父親用如此神情跟自己說話。那種感覺,她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過於嚴肅了一些。
她有種強烈的感覺,接下來父親要說的話,不會再是有關於宋天燁或者母親任何一個,而是,有關於她自己……
“見過他了嗎?”父女連心,只一看女兒的表情,墨靳雲便知道,她其實已經做好準備了。
所以,毫不猶豫地問也這個問題,問完,他只用一種等待的眼神看著女兒。
似是在期盼著她的答案,又似乎只是在安安靜靜地看著她而已。
“誰?”
下意識地問出這個字,問罷,雲薇諾已自己反應過來:“阿爾伯特親王?”
聞聲,墨靳雲糾正自己的女兒:“現在已經不叫親王了,得叫國王。”
雲薇諾:“……”
沉默,這個時候除了沉默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才好。
九年前,那個男人是父親一手挑出來的,雖然只是當成傀儡在培養,但如今弄成這樣的書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父親帶來的因果。
所以,父親的反應才會這樣大。
以至於一提到阿爾伯特的名字,他的反應便已明顯與之前不同。
看著父親蒼白臉,雲薇諾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於是,半跪下來,她以仰望的姿勢看著父親的眼睛,直勾勾地問:“爸爸,您需要我做什麼?”
“代替我,和阿爾伯特去戰鬥……”
“爸,我……”
聽到父親的話,雲薇諾差一點就結巴了:“我可能做不到。”
很想替父親分擔一些,很想讓他有辛苦的時候有自己可以依靠,但父親所說的這些,她真的……
感覺自己非常非常的沒有信心,所以她下意識地就想要拒絕,但墨靳雲卻不允許她退縮,只緊緊抓住她的手,握了又握:“你做得到,也只有你能做得到。”
雲薇諾:“……”
雖然呆在父親身邊的時間不算長,雖然自問對父親的瞭解甚至還不如king,但云薇諾對父親卻有一種莫名的信服感。
就算現在父親說的這些,她自己極度缺乏信心。
但父親說得這樣肯定,她就彷彿被洗了腦,彷彿感覺自己真的可以,真的能做到。
可是,無論她是否如父親所說的那樣有‘能力’。
最大的問題是,父親要讓她做的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她去做?
為什麼又只有她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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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燁沒有想到,再見到凌茉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抑或者說,他甚至沒有想過,此生,自己還會有機會再見到這個曾讓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她應該在九年前就孤獨地死去,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衣著光鮮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甚至,還笑得就像是隻老狐狸!
他自問不是紳士,但宋大少從不打女人。
可看著凌茉臉上那種欠抽的表情,那一刻,他真的有種衝上去狠狠打掉的衝動。
從最初捧在手心裡疼的那種極致,到如今深入骨髓的痛恨,這世上,也只有這個女人的惡毒程度,能讓他連女人都想打了。
“好久不見!”
凌茉主動開口跟她打招呼,可他卻只是微垂了眼,漫不經心地回道:“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是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