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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妘姝赴宴

&esp;&esp;過了鑫雲門便是朝尚殿,三皇五帝權力之地,大小官員,各宮嬪妃,皆要作了禮才能抬腳踏門檻。

&esp;&esp;妘姝覺得她們在馬車裡,無人在意,大可省了那套俗節,但看秋葵謹慎模樣,只得委了身子便要作禮,卻又被她止住。

&esp;&esp;“還是到外面再行禮吧。”秋葵拿眼掃了掃車簾,“宮裡人多嘴雜,他們都瞧著呢。”

&esp;&esp;一下馬車,妘姝被耀眼暖陽映的頭暈目眩,身子跟著晃了晃,顯些栽倒。

&esp;&esp;秋葵眼疾手快,一把扶過她行了禮匆匆邁入門殿。

&esp;&esp;“如何?可還難受?”秋葵扯下腰間帕子仔細為她抹去額頭汗水。

&esp;&esp;妘姝仍是有些心悸,扶著宮牆素手輕顫:“秋葵,我要不行了。”

&esp;&esp;“快別說這喪氣話。”秋葵輕嘆一聲,撫著後背為她順氣,“待回了府便到永生堂去瞧瞧郎醫,吃些藥,養養身子,過不了幾日便會痊癒。”

&esp;&esp;說著,又緊了緊她脖子上衣襟,遮住那些紅紅紫紫的淤青。

&esp;&esp;還未入園,便先聞得一陣笑聲,妘姝凝了凝柳眉,深吸一口氣,踏入園林。

&esp;&esp;她不喜宮裡的園子,雖是明麗,卻也繞得她腳心發疼。

&esp;&esp;赫連逞正是陪座上老人說笑,回頭時,一眼便瞧見柳樹下立著的身影,不由朗笑幾聲,衝座上老人道:“皇祖母您瞧,小十三來了。”

&esp;&esp;聞言,老人眯了雙眸,笑然朝樹下人影招了招手。

&esp;&esp;妘姝忙斂了步子上前,畢恭畢敬歉下身子:“妘姝見過皇祖母。”

&esp;&esp;“快起來,讓本宮瞧瞧,有些日子沒見了。”老人笑得慈了皺紋,一雙老態卻柔和的手握住她撫了撫手背,“又俏麗了。”

&esp;&esp;一語聽得座下公主們交耳竊笑,妘姝卻是將頭垂得更低,藉著散下來的頭飾去遮額頭上彎彎曲曲褐疤。

&esp;&esp;“皇祖母偏心,只誇小十三俏麗,輪到我們男兒,卻只得一個“好”字。”赫連逞彎了俊眉。

&esp;&esp;老人一聽,掩了身子笑出聲來:“都好,都好。”

&esp;&esp;葉氏皇太后曾是先皇的嬪妃時,生了兩子,一子為永安王,妘姝的王父,一子為當今聖上。

&esp;&esp;永安王叛亂時,她折了一子,皇氏宗親無兄弟之情可言,她自是知曉,每每望著妘姝時便忍不住感傷。

&esp;&esp;許是人到了紀齡,身子漸老,意志大去,宮裡多了皇子皇孫,圍在她身邊承歡膝下,日漸一日,她便有些淡忘了宮外的親情。

&esp;&esp;宮裡的晏食妘姝從來都吃不習慣,單是被那明黃龍袍的男人盯一眼,她便食不知味,好在她坐的遠,幾個公主皇子論資排輩的坐,輪到她時,也就只剩柳樹下一方席位。

&esp;&esp;她本就不該出現在此處,與那些身世清白,大方仰頭高談闊論的世家子弟、皇子公主們相比,她就只能埋頭看杯子裡打轉的蟲子,而後再隨聲附和著笑言幾句,馬戲便開場了。

&esp;&esp;皇子公主們皆是要上馬比試,兩人一場,無論男女,以抽竹籤子匹配,馭的都是西域進貢的良駒,龍顱風骨,虎背豹章,性子頗烈。

&esp;&esp;妘姝坐在場外看人賽馬時,身子便陣陣作痛。她不是第一次比試,涉獵馭馬之術她不算翹首,但卻在行。

&esp;&esp;古來征戰勝王者皆是在馬背上打下的疆土領首,當今聖上亦是以“尚武王”封號順承的世襲,皇子國戚們更是人人習此風範。

&esp;&esp;妘姝是最後一場,與她比試的是左相公子裴元卿。她識得他,幼時常在王府見之,比她大上幾歲,面潤身長,兒時卻還沒她長的高。

&esp;&esp;家逢事故之後,她便未再見過他,只是偶爾來宮中應晏之時隔著老遠微微點頭一笑罷了。

&esp;&esp;“承讓了。”他牽著紅駒朝她淡然笑禮。

&esp;&esp;妘姝微微點頭,上馬時,卻是試了幾次都未能成功,身下一陣陣火燒火燎疼痛讓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