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峰緩緩坐在地上,張口又吐出一大口鮮血。
路有寶、吳有信搶上前來,各拉住一隻胳膊,將他扶了起來。
齊雲峰掙出一隻手,慢慢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路有寶,吃力地道:“這是摩尼教使者令牌,你們拿去交給山童教主,將來恭請他做明王,號召中原明教。”
路有寶鄭重接過,放入懷中,對吳有通道:“師兄,搭著他到裡面歇息。”說著蹲下身子,要將齊雲峰背起。
齊雲峰道:“不用了,我不行了。普度教主的佛掌和妙音,實在厲害。等常天王見過教主,我也要到教主面前覆命。”由於連續吐血,他的棗紅臉已變得蠟黃。
柳龍安道:“齊天王,我有培元根和補心草,一定能救你。”
齊雲峰苦笑道:“我怕常天王聽說我回來,馬上殺害兩位天王,這才利用你,纏住常天王,救出了他們。你不要埋怨我……你、你是白蓮教的功臣……”
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雙眼和鼻中,也開始有血冒出,面目漸漸模糊起來。
他喃喃地道:“普度教主,我沒有辜負你……我拿回了令牌……還殺了叛逆……”隨即脖子一歪,死在吳有信懷中。
見他竭力殺死常歡喜,自己也同歸於盡,在場眾人無不落淚。
他與路有寶、吳有信一樣,為了解救勞苦大眾終日奔波,三十幾歲仍然無妻無子。他二十幾歲便身居天王之位,外出波斯十年,歷盡千辛萬苦,達成普度教主所願,帶回了摩尼教使者身份。而今又殺死了弒主叛教的常歡喜,完成了他最後的使命。
路有寶哽咽道:“齊天王,咱們剛剛團聚,還說要並肩奮鬥,你怎麼就……”
吳有信抱起齊雲峰:“齊天王,你總算回家了。”大步向大廳走去。
眾人都跟了進來。
路有寶道:“吳天王,齊天王善後的事情,暫時交給普淨住持。咱們兩個一起,去肅清他的餘黨,得趕快穩住教內的人心。”
又對柳龍安道:“柳兄弟,能否煩勞大駕,去山東將山童接回?”
柳龍安頷首道:“處理完南加臺,我立即動身。”
路有寶眼中含淚道:“柳兄弟,接回山童,意義重大。我和吳天王分不出人手,你可要……可不能出任何差遲啊。”
柳龍安毅然道:“請路天王放心,只要柳某在,韓大哥就一定在。”說完,帶領龍鯉等人奔下廬山。
來到山下,找到一處廢宅,將南加臺押了上來。
柳龍安見他渾身打顫,口不能言,便讓龍鯉解了寒冥索。
見南加臺漸漸暖了過來,柳龍安問到:“告訴我,劉雨菲在哪裡?”
既然他『操』縱著劉雨菲,必然知道她的下落。
他永遠記著劉雨菲的救命之恩,明知她正受惡人控制,豈能不出手解救。
南加臺淡漠地道:“不認識。”
柳龍安見他混賴,怒道:“你向朝廷獻計,陰謀掃平龍王洞,是全妖族的仇敵。眼下你好好回答我的話,或許死得痛快些。不然將你千刀萬剮,死得難堪!”
南加臺雙眼一閉,默然不語。
柳龍安抬手給他一記耳光,大聲問道:“劉雨菲在哪裡?”
南家臺道:“我渴得要命,快去弄口水給我喝。”
風浩渺四顧,見旁邊有條小溪,用手一招,一縷清泉飛了過來。
南加臺張開嘴巴,泉水流入他的口中。忽見他腮上咬筋一繃,滿臉痛楚神『色』,隨即口中流出血來。
柳龍安情知不好,急忙揮手摘掉他的下頜。
只是為時已晚,南加臺已咬舌自盡。
南加臺臨死之際,雙眼望向柳龍安,眼神中充滿著惡毒和挑釁。
他趁著喝水,眾人不以為意,快速斷絕了自己的生命。
柳龍安沖沖大怒。
他只求問出劉雨菲的下落,至於普度遇難,張志敬遇險,他都無意去問。即便如此,他竟然死到臨頭,都不肯吐『露』半語只言。
在廬山上,白蓮教人之所以沒有審問他,是因為認定常歡喜毒死了普度,沒有必要再問細節。
柳龍安一揮右掌,隔空將南加臺頭顱斬下。又解下南加臺袍服,將人頭裹了起來,遞給龍鯉道:“你與風浩渺前去大都,將它掛在顯眼之處。要在人頭上留書,告訴世人,他禍害妖族,罪大惡極。”
安排已畢,帶著胡倩兮飛起,趕赴山東。
夫妻倆飛飛停停,過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