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龍安問道:“肖掌櫃,沒查詢車把式和馬車的行跡嗎?”
肖無病道:“早上的時候,我和阿爾斯蘭感覺不對,就急忙趕到大車店,看到車把式和貨車全都不見了。找到店裡的人詢問,他們也都懵懂不知,只說晚上睡覺前,還都在呢。我用天目查詢,車把式和馬車都蹤影皆無。我的天目能看出二三百里,要麼是他們一晚上跑出了二三百里,要麼就是對方施下了障眼法。”
柳龍安皺眉道:“既然會障眼法,還用得著姜春燕纏著你們嗎?她為什麼不跟著逃走呢?”
肖無病道:“白龍兄的意思是?”
柳龍安道:“我也猜不透,只是覺得很蹊蹺。肖掌櫃不妨多查詢幾遍。”說著也開啟天眼,試著搜尋劉雨菲,卻是毫無影像。
肖無病眼睛虛眯,突然道:“看到了!”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在一個山洞裡,他們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動不動。”
阿爾斯蘭驚呼道:“他們……他們都……都死了?”
肖無病又凝神半晌,臉上滿是悲憤之『色』,“太惡毒了!二十幾個人,竟然全都……”
阿爾斯蘭眼中含淚,哭道:“侄兒!侄兒啊!叔叔對不起你……”
肖無病咬牙道:“姜春燕!”眼睛復又眯起,轉身對阿爾斯蘭道:“走,咱們找她去!”剛想邁步,忽然想起什麼,噔噔噔跑進客棧,旋即像風一樣回來,那個布囊已背在了身後。
三人一起向外飛奔。
肖無病一邊走,一邊用天目搜查。柳龍安和阿爾斯蘭如影隨形,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顯然,與柳龍安的天眼一樣,肖無病能看到景象,無法直接確定位置。只好東奔西跑,憑著天目的感應,逐漸接近目標。好在他們到此已達半月,他又喜好遊逛,道路倒也並不十分陌生。
遠遠看到一個大院,高大院門上,寫著“太平糧行”四個大字。
忽聽院內有人道:“諸位需要多少糧食?怎麼來這麼多人哪?”正是姜春燕的聲音。
一個年輕人朗聲笑道:“我們從紅梅谷來,需要二十車山貨。”
肖無病聽說“紅梅谷”和“山貨”,登時愣住。他擺擺手,帶著柳龍安、阿爾斯蘭躲到牆後,指指身邊的高屋,率先竄了上去。三人飛到屋頂,伏在瓦上,向那邊看去。
只見大院內共有三座高房大屋,中間是一大塊空地,相對站著兩撥人。
姜春燕身穿藍袍,頭戴瓜皮帽,身後跟著五個年輕人。
她的對面,則站著三十幾人。突前一人,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穿灰袍,負手而立。
柳龍安望著那個少年,彷彿在哪裡見過。
姜春燕賠笑道:“咱們這裡確實預定了十幾車山貨。只是貨主不慎,貨物全都丟了。他們正在尋找,恐怕很難找到了。”
少年道:“別裝了,丫頭片子!你把他們毒翻,昨夜就將貨物轉移了。咱們到這裡來,就是問你,貨物藏在哪兒。”
姜春燕將瓜皮帽摘下,嫣然笑道:“哎呀這位小哥,真是好眼力呀。我怎麼看你這麼眼熟呢?難道咱們在哪兒見過嗎?”
少年愣住,隨即冷冷地道:“我從來沒見過你。”
姜春燕款款走到他身邊,嬌聲嬌氣道:“也許是在夢裡。總之面善得很。”湊近少年的臉,“小哥,真的不是我劫走的山貨。今兒個你帶人回去,回頭我……我讓你……”一邊說,一邊拉住少年的手,輕輕地撫弄。
少年呆了半晌,結巴道:“不行!莊主……莊主親自下令,讓我們來……來找你。”
姜春燕嗔道:“你們莊主讓你來欺負我?欺負一個弱女子?是嗎?”
少年道:“會使毒的女孩子,是弱女子嗎?”望著姜春燕輕嗔薄怒的神『色』,他情不自禁,說話的語氣都和藹了許多,“跟你說實話,我們盯著姓肖的好長時間了。起初並沒有盯著你,但他們中毒後,山貨立即丟失了,就說明你和山貨有直接的關係。”
姜春燕笑道:“怎麼?紅梅谷想要黑吃黑呀?但是小哥,我可不黑,我可白著呢。”嘴上說著話,左手解開領口的盤紐,將手伸了進去。
少年見她似乎要脫衣服,雙手連擺道:“你……你別這樣……。真的是莊主下令,誰也不敢違抗。”
姜春燕左手從領口拿出,食中二指間,捏著一塊手帕,嬌媚地道:“小哥,你以為太平糧行,很好欺負呀?”隨即用手帕向面前眾人一掃,“你們這麼多人,又能把我怎樣?”
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