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碎裂成指間的流沙統統消失了,他失聲慟哭,不知所措,然而,黑漆漆的孤枕邊,剩下的卻是一片死灰般寂滅的境地。
“果兒…”
劉子毓心臟一陣痛縮,無意識去握肩頭上的那雙手,然而,聽見的卻是一聲蒼老而低沉的輕喚:“殿下……”
劉子毓驚悸地睜開眼,抬起頭來,卻是正在為他披衣的內侍馮德譽,他深吁了口氣,掏出袖中的手巾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淡淡問道:“最近西北可有書信到京?”
“有,昨日午時永州那邊快馬送來一封。”
劉子毓上下掃了馮德譽一眼,冷笑道:“好你個馮常侍,你現在真是越發會當差了。”
馮德譽皮笑肉不笑道:“殿下最近不是忙著與那賤婢…與那宮女斡旋嗎?奴才還以為您就快忘了西北的事情呢。”見一對冰冷的目光直直投射過來,馮德譽這才縮了縮頭,滿臉怨氣道,“是,老奴這就去取。”
不一會兒,馮德譽從東閣裡的壁櫥取出信匣,遞給了劉子毓。劉子毓從中取出一信封展了開來,卻是端端正正幾行小楷,外加一個紅泥為印:“…殿下儘可安心,萬氏撤軍日期如約而行,外調幾名部將順利接替永州指揮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