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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劉大郎手上動作一頓。“上回硬要給二郎說親?被你給唬住的老婦?”

“就是她。”季歌點頭應著,經他這麼一說,又想起一樁事。“下午我們幾個在嘮磕時,餘嬸隔壁攤的過來接了話,說有回她在河邊洗衣裳起的猛了,犯了頭暈幸好二郎伸手幫了把,才不至於讓她摔河裡。又聽對面攤子的說,也見過二郎在河邊洗衣服,就這麼評論開了,說二郎是個會疼人好後生,我琢磨著,就算是個男的,被這麼八卦著也不太好,你跟二郎說說罷,往後洗衣裳這事由我來就行。”

只怕是有那麼幾回,收攤回家時,瑣碎事多了些,二郎便拎了衣裳去河邊洗,以往在清巖洞時,也有過幾回。她得操心著柴米油鹽以及孩子們的日常瑣碎,還得顧著小攤子,樁樁件件的事情,看著不顯細細碎碎的卻著實費心,按說她滿打滿算也就十六,可能是操心過甚,想的有些多,有時候唸叨著要說件什麼事轉眼就給忘了,得經人嘴口提起時才想起來,好在大面上從未出過漏。

“三朵和阿桃也不小了,你別總慣著,讓她們幫襯著幹些活。”二朵明個進得錦繡閣,往後每三日才回一趟家,劉大郎是不想媳婦太累,老人常說想太多了容易傷身。

季歌拿手捏了捏髮絲,還有些微微的溼意。“我沒慣著,能做的活我都吩咐她們搭把手。”她也知,這般家境往後三個孩子嫁了人,倘若沒有大造化,還得圍著灶臺轉,裡外得拾掇整齊,若這手活不利索,婆婆定會不喜。倘若真有出息,這些都是後話了,太過遙遠不想也罷。

“大郎我琢磨著啊,二郎又生桃花了。”季歌想起餘嬸隔壁攤的婦人。“正好說起二郎親事時,她便拎了凳子湊過來,心裡真感激二郎幫了她一把,就算沒有過來竄門,擺攤那地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該順嘴說一聲,可她愣是沒什麼舉動,今個對面攤的說起二郎,她聽著了顛顛兒就湊過來了。”對於這樣的婦人,她不討厭卻也說不上多歡喜。

劉大郎皺了皺眉。“二弟年歲還差了些,怎的這麼多看上他的人家?”按說他們山溝溝裡出來的帶著一身土氣,不可能這麼討喜。還是以前初跟著佑哥幹活時,出入地主員外等富貴人家,聽著小廝丫環說過幾嘴,他便記在心裡了,暗暗提醒著自己,不能東張西望露了土氣。

“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季歌伸手不輕不重的擰了他一下,笑著說。“你們劉家基因好,長相都不錯,濃眉大眼的,順眼的緊,近兩年又吃好喝好,身量頗高頗壯實,二郎自小便在村裡尋活飽肚,性情自不比一般人,後來又挑著擔子滿清巖洞的跑以物易物,接著便是到鎮裡送貨,如今搬進松柏縣,都說相由心生,自是有著一股子氣場,你道咱們周邊都是什麼人家,也就是個討生活的,都是半斤對八兩。”

說著,季歌笑的更樂呵了。“我想啊,等著二朵和三朵大些了,不得踩破門檻了,還有個三郎呢,連餘嬸都說,才讀了幾日的書,就隱隱有股書生味,瞅著就有出息。且看吧,往後咱們家買了宅子開了鋪子,這門庭只會更熱鬧,你可緊點心,咱們家的生活是一日好過一日,想法也得變一變呢。”

“二郎和三郎不消操心,他們主意正著。便是二朵也是個有主意的,只需替她相看相看,倒是三朵和阿桃……”說著,劉大郎停了下。“得找個知根知底的。這些事都遠著呢,你也甭想太多。”摸了摸媳婦的頭髮,已經絞乾了,便擱了布巾。“往裡躺躺,我吹燈。”

說起阿桃季歌積在心裡的心事就翻了出來,等大郎躺進了被窩,她往大郎懷裡一鑽。“阿桃的事,得找個時間和爹孃說說,莫讓他們把阿桃給換了親,這事宜早不宜遲。”

“端午的時候咱們回柳兒屯一趟。”劉大郎也憂心著一朵,不知她想透了沒事。

季歌聽著他這回答,心裡樂滋滋的,往他懷裡挨的更緊了些。“我想著,就這麼跟娘說,怕不成的。娘一心想著用阿桃替二哥換門親事。阿桃的親事由咱們接手的話,那……說不得要替娘把二哥的親事著了眉目才好,咱們不好介紹人家,我尋思著,不如給些銀錢你看如何?二哥年歲漸大,有了足夠的錢今年就能說門親,娘自會萬般歡喜。”

“這樣妥,就這麼著,很全面,誰也不會落了怨。”劉大郎摸了摸媳婦的背,心裡甚是舒坦。他這媳婦做事向來周到,只要不落她的臉,她都會顧念著。就願著一朵能想通,憑著兩家的關係,有心修復自然能撫平這間隙,就算不能回到以前,到底還是能親厚些走動。

這心事有了章程,季歌心裡鬆快了不少,打了個哈欠,卻想著好像還有事沒說,渾渾噩噩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