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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動,競有幾分像那個海瑞的氣勢,也一下子怔住了。抬起頭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故交,剛才突然冒上來的那口氣慢慢平息了下去,站起來,走到簽押房門口,對依然站在門外的那個書辦說:“去二堂門口守著。”

“是。”那書辦應著走開了。

譚綸把門關了,回身時不再去案邊,而是在南窗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到底什麼事,坐下來快點說了。這可是趙中丞的簽押房。”

王用汲也轉過了身,直盯著他:“我知道趙中丞不會見我,我也不會去問他。可把我從崑山調來,把海剛峰從南平調來的是你譚綸。我現在只問你,毀堤淹田的事你們一汪水蓋過去了,說是為了抗倭的大局,為了不牽連胡部堂。井上十四郎的事可一點也沒牽著胡部堂,更無礙抗倭的大局。那麼多供詞在,那麼多證詞在,明明是嚴黨乾的事,為什麼倒把齊大柱抓了'齊大柱是海剛峰從斷頭臺上救下的,接著你們是不是要把海剛峰也抓了!”

譚綸沉默了。

王用汲更證實了抓齊大柱的事譚綸和趙貞吉事先知道,剛才還十分的義憤這時倒有七分化作了悲涼:“官場無朋友,朝事無是非,只有利害二字。你們把事情辦成這樣,我也不再講什麼道義,論什麼是非。就說利害,譚大人總得想想,海瑞和我王用汲都是裕王爺給吏部打招呼派到浙江來的,你們總不至於連裕王爺的處境也不想了吧?”

譚綸目光虛虛地望向了王用汲,依然沉默。

王用汲:“那好。海瑞的辭呈上了,我也並未接受你們台州知州的薦任。我是你搬來的,你現在讓我走,或是就地免職,或是讓我到北京哪個衙門仍然任個七品。我也好帶著這個齊大柱的妻子到北京去,此處伸不了冤,我到北京找徐閽老。徐閣老不見我,高大人、張大人總會給我一個說法。”

譚綸這才正眼望向了一直低頭站在門邊的齊妻:“你是齊大柱的妻子?”

齊妻這時才提著裙裾跪下了:“民女是齊大柱的妻子。民女的丈夫沒有通倭。”

譚綸坐不住了,站起來在原地輕輕踱著,踱了幾步面對南窗又站定了:“話問到這個份上,我總得給你們一個說法。抓齊大柱前,鎮撫司的上差是告訴了趙中丞,也告訴了我,可也就是告訴了一聲。他們身上有上諭。奉旨辦差,誰也擋不住。”

齊大柱的妻子那張臉刷地白了,懵在那裡。

王用汲:“擋不住還不能上個疏向皇上辯陳嗎?”

譚綸又慢慢轉過了身子,望了一眼王用汲,又望向跪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