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意看向他,也看向旁邊兩個同齡少年,這三人胸前都別有華美家徽。或盾牌或刺劍或動物,晶亮的自傲──家徽,刺目預兆一樣的東西。
果然眼角餘光看見朱莉一群人開始在窗邊集結,維拉心中不詳預感更濃。
朱莉他們那群人連掩飾都沒有,一個個愉快趴上教室開往走廊的窗臺,各色俏麗捲髮與他們臉龐一同探出窗戶。
眾人圍觀,而三個少年擋在前方明顯不懷好意,維拉僵直緊繃,被逼入角落一般的感覺。
“你看這是什麼?”左跟班亮出他手中的棕皮老書,“都十二歲了還在看這個?”跟班往窗邊人群看去,展示手中書籍同時不忘奚落維拉:“也難怪普卡其這麼落魄。”
書本被跟班拿髒東西一樣捏著角落提著,斑駁書面與泛黃老舊書頁在維拉麵前凌亂張開。
維拉楞了楞,就伸手去搶,卻撲了空。
那是亞柏替她去圖書館借的幼兒識字書!
冷了眸子,維拉匕首出鞘就往拿書少年招呼過去。那少年嚇了一跳險險避過,刀尖擦過少年退後瞬間撩起的髮梢,咻咻聲響銳利,轉瞬維拉就將刀鋒方向一轉,直直往少年肚腹攻去──
但她的攻擊被止住了,被羅傑。
“小心別離開了原地,被老師責罵了就不好了。”
羅傑緊握她持刀手腕,這樣明朗溫和提醒,藍眸澄澈迷人,像是某種美麗卻帶著劇毒的礦石。就像朱莉一樣,依舊保持親切微笑。
如果不是朱莉與羅傑這兩人樣貌和姓氏不同又年紀一樣,維拉都要以為他們是手足關係。
羅傑友善建議:“不如你讓我們看看你的雙耳與耳飾,作為友好證明,好嗎?”
維拉眸子更冷了。
耳飾與耳朵對於殘耳軍團的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東西,相當於自尊自傲。
大家都知道這件事的,維拉也老早就被亞柏與夏佐告誡,老式貴族樂衷於毀壞割去他們雙耳,藉以重挫銳氣,務必防範。
聽說,亞柏的耳朵就曾失守過一隻,差點就接不回去了。
“給你看耳朵?哼哼,”維拉嘲弄道:“那你為何不讓我看看屁'眼,作為友好證明?”
“你!”
跟班被激怒了,伸手要推維拉,可是下一瞬卻從原地消失了。
而且跟班不是自願消失的。
都是一瞬間的事。
從帶著鋼戒的拳頭擊上拿書少年的頰、其他人跳離原地閃避,到鋼戒的主人奪過書本抬腿踢飛拿書少年,都是一瞬的事。
轉瞬,維拉麵前只剩夏佐,其他人都跳到了五步遠以外的安全距離,滿臉陰霾戒備著。
而始作俑者夏佐站在被淨空的圓中央,一手拿著書,皺眉側過身來看她。
“你在做什麼?”夏佐冷冷質問。
你又做了什麼?維拉也跟夏佐有同樣問題。
動物們攻擊前總有一連串恫嚇的前奏,咆嘯或齜牙咧嘴,就連一般人開打前也會給人一點機會,說句“滾”的。
可是夏佐卻忽然出現,忽然揍人。
快的像殘影,讓被害人連後退與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就倒地了。
然後搶回書把人踢飛的夏佐,還轉臉看她,一臉不耐的問她:“你在做什麼?”
大哥,大家才想問你,你剛做了什麼吧?
少年長版黑制服只隨意扣了中間幾顆黃鈕釦,雙手各戴著兩個亮灰鋼戒,看著維拉,依舊在無法理解維拉所作所為的不耐狀態。
“維拉,”夏佐冷冷瞪著她:“你為什麼站在原地?”
“你為什麼站在原地”,在殘耳軍團的說法裡,意味著“你為什麼不反擊”。
也頗有怒氣,維拉接過夏佐遞來的書,怒了:“還不是因為那個歷史老師叫我在原地罰站!”
“他叫你站你就站?”
“我想要好成績啊!你們不是說成績是很重要的嗎?”
“少數老師除外,”夏佐聲音發寒:“初階學級的歷史老師就是。”
說著,夏佐掃了一眼圍觀群眾與牆上掛鐘,伸手就拉住維拉手腕往中階學樓走。
“我們要去哪?下一堂課就要開始了!”
“就是因為下堂課要開始了才要離開,影響上課秩序有處罰規則。”
被夏佐不容拒絕的拉著跑,維拉吃力小跑步跟著夏佐太大的步伐,還要小心不要踩到夏佐鞋尾,她吃力問道:“那逃課呢?”
“隻影